待他看到金发牧师完好无损地站在皎皎月光下，侧着脸，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时。

男人清俊的容貌未变，眼神却悄悄变了。

头顶细碎的发间，一对黑山羊犄角，正在月色的呵护下缓缓变大。

他张口，说了一句话，但是真人没有听清。

五条悟正偏头对金发男人喊着：“喂，你——”

真人浑身冒了冷汗。

这一幕与他记忆中的，竟然一模一样！

到底哪个才是假象？

真人没时间细想，转身再逃。

这一回，他记住了上次的教训，没有往树林里跑。

真人朝拥有大量普通民众的城区跑去，他就不信了，有这么多普通人在，五条悟还敢对他用虚式？

一招「茈」过去，沿途必定死伤无数，五条悟不敢用这招的！

真人他想的也没错，五条悟的确不会也不能对这居民区放「茈」，但他会瞬移。

真人刚跑了几步，就被五条悟追上了。

这一回，五条悟再也不留情面，出手就是杀招。

真人惊恐地喊着：“五条悟，你不是要情报吗！杀了我，你什么都拿不到！”

五条悟笑着扣住真人的脑袋。

咒力疯狂涌入，真人眨眼间就被濒临被“挤爆”的边缘。

“等、等一下——！！”真人大叫道。

“不等哦。”

五条悟轻快说道，他笑眯眯地再加了一把力。

“轰——！”

蓝发咒灵像个膨胀的气球一样炸开了，每一个碎片都被五条悟霸道至极的咒力冲刷而过，就连灵魂都不放过，整个咒灵死得不能再死。

血溅了五条悟满身，但他毫不在意地大笑着，活像个杀疯了的疯子。

真人最后残留的意识，是五条悟身后缓步走上来的金发男人。

他听见了那人和五条悟的对话。

“怎么又抢了我的猎物。”金发牧师埋怨道。

“哪来的‘又’？”五条悟问他。

只听到这里，真人再一次死亡了。

**

“……”

真人第三次从意识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呼……呼……”

他拼命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惧地回头望去。

冥冥在吐血，七海在扶人，两个少年在喊“老师”。

五条悟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了眼罩，一双苍天之瞳中似有什么闪过。他偏头与牧师说着话，神情有些复杂。

金发男人正笑着望过来，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真人的目光。

他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