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野弥生刚被琴酒从被窝里拽起来,只匆匆忙忙地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和牛仔裤。
少年受过大刺激,身体不好,经常生病。
春寒料峭,组织又经常半夜出任务,吹冷风是常事,现在怕是发高烧了。
难怪那位先生看了久野弥生的照片后,坚持要他亲手杀人。甚至要让琴酒监督执行,毕竟谁都知道,琴酒是整个组织中最无情的人。
琴酒看着这个生病不自知的昳丽少年,心中蓦然升起想将他撕碎、将他拉扯着堕入黑暗的欲望。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琴酒大哥,我可以走了吗……?”
少年试探地喊道。
琴酒解下自己的配枪,把伯莱塔塞进少年的手心,冷冷道:“不可以,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
少年绝望地望着琴酒。
只有一次。
琴酒对自己说。
他大步上前,胸膛紧紧贴在少年的后背,抬手握住了少年的右手。
弥生的右手食指死活不肯扣向扳机。
琴酒竟然没有逼迫他去扣扳机,只死死握住他的右手,逼他握紧了枪柄,也不许他闭眼。
“砰——”
叛徒眉心多了一个血洞,死不瞑目,血流了一地。
少年怔怔地,呼吸急促,惯性使然,还紧握着伯莱塔。
琴酒松开手,任由少年跌坐在地。既没有拿回自己的枪,也没有去扶他。
“大哥,这……”
伏特加面露为难,硬要较真的话,这枪其实还是琴酒开的,不算久野弥生。
琴酒没有理会,倾斜烟盒,抖出一根香烟点燃。
“小鬼,枪送你了。”琴酒的嗓音极冷:“下次由你自己扣下扳机。”
男人冷漠说完,带着伏特加转身离开了。
弥生拿着枪,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把枪藏进卫衣内,慢吞吞地回了在组织基地的宿舍。
回了宿舍,弥生在浴室的洗手台处吐得昏天黑地。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血,却是前世今生第一次在纸张图文后,距离亲手杀人这么近。
就算进了港口mafia,他都是直接进后勤情报组,不上前线的。
弥生发着高烧,神思极度恍惚,意识几乎站在了悬崖之巅,距离跳下悬崖、杀死自己,不过一寸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