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夏油君为什么要插手普通人的命运呢?”
桐原司微笑道:“被咒灵杀死的普通人,提供着咒灵成长的养分。”
“他们,是被‘自己’杀死的。”
“就像狼吃羊,羊吃草,是物竞天择,自然法则,不是吗?”
夏油杰反驳的话就在嘴边。
“
', '')('好了,夏油君,我饿了,晚饭时间到了,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少年教祖眼眸深沉了一瞬,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障子门蓦然被拉开。
门口,母亲皱着眉的面容出现,夏油杰的话艰难得咽了回去。
从小养成的反应,让他不会在母亲面前说这些。
但他一口气哽在了胸口。
从小到大,夏油杰没见过桐原司这样有一肚子歪理的人。
而他偏偏还是夏油的“同类”。
——夏油杰今天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咒术师。
因此对同样身为咒术师的桐原司有着复杂的感官。
桐原司看起来更是和夏油杰同龄,而且在对方语出惊人后,夏油杰完全没办法放着这种危险分子不管。
夏油杰想,他得把人的想法掰正。
决不能让他误入歧途!
门外,夏油的母亲还端着那盏烛台,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哀愁,听到开门的动静后,她看到房间里神色莫名的儿子,再看向悲天悯人的白发教祖。
“杰,教祖,这是……”
她搞不懂情况,小心翼翼地开口。
白发的少年神子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精致得如同人偶,他的语调慢而缓:“夫人请放心,我会让夏油君重新拥有不为外物烦恼,重获快乐的能力。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夏油君需要经常过来,洗涤心灵,聆听教义。”
夏油的母亲露出一个犹疑的表情,“这……”
桐原司抬起手指,冰蝶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飞向夏油母亲的烛台,停在烛芯上。
轻轻“呲”了一声。
冰蝶拥抱住了烛芯,火苗瞬间黯淡,一缕轻烟缭绕而上,夏油的母亲亲眼见证这近乎神迹的一幕,立刻露出一个“儿子有救了”的激动笑容:“教祖大人,请您救救我的儿子!”
“我会让他每天放学过来的!”
只是一点障眼法而已,就让母亲欣喜若狂,浑然不觉她正对一个出现不久的宗教报以极大的信任——夏油杰迅速走过去扶起母亲,侧身对高高在上的桐原司怒目而视。
【夏油君,你看,你所保护的人,并不信任你。】
白发的少年教祖做出口型。
夏油杰瞬间读懂,紧握拳头,一个呼吸之后,又无力的松开。
指甲掐进手心的痕迹还在,他闭了闭眼,那一丝微末的动摇再次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望着这对母子离开的背影,桐原司站起身,推开重重叠叠的障子门,走到院落边。
落日的余晖无形将树木的影子拖长,柔和橘红的光仿佛为视野里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轻纱。
走到夕阳照射不到的边缘阴影里,桐原司摊开手掌,沐浴在残阳下。
嘶嘶——
苍白修长的手指,一旦接触到光,火星明灭,仿佛脆弱的纸片遇到火光一样,即刻自燃,他的皮肤、血肉,指骨,都成了火星的养分,由指尖迅速向手腕蔓延。
仿佛一点火星,就能烈火燎原,将他整个人全部覆灭。
桐原司笑:“真疼啊。”
“还好,疼过之后,兴奋的大脑就冷静下来了。”
“怎么说,看到漫画里的人物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了行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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