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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一】夕颜姬/C服小阴阳师/滑头鬼登场(1 / 1)

1魅姬

日本传说中有一妖怪,名为“魅姬”,魅姬的外表与人类无异,本身的妖力也非常弱小,唯有隐藏妖力的本领就是大阴阳师也无法将之分辨,魅姬会凭依在人类的胎儿中出生,并以人类一般的寿命死去然后再次转世,某种意义上是不死不灭的怪物,但魅姬之所以被称之为魅姬,据闻在其凭依下的肉身都将成为绝世的美人,一举一动都能魅惑他人,无论人类还是妖怪都将成为魅姬裙下的俘虏,心甘情愿地供养魅姬。

2常夏——夕颜

美丽的花盛放于枝头,是任其自然盛开然后凋萎,还是在其最美的时候折下枝头?

某小封国的姬君名曰常夏,自小体弱,父母遍求名医,费尽心思调养,却只得爱女将活不过成人的噩耗,姬君美甚,其美丽名闻遐迩,却红颜薄命,因而有“夕颜姬”之称,在黄昏盛开翌朝凋落的纯白花朵,如花一般美丽却薄命的公主。

当某方面的能力过于超乎常人时,便成了一种神异,力大无穷,目视千里,过目不忘,超过限度的美丽也是如此。

据传夕颜姬美如天女,传闻在妖怪那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画蛇添足,最终就变成了夕颜姬是天女下凡,只要吃了夕颜姬的肝就能成为妖怪的霸主。

于是爱女心切的城主自夕颜姬十三岁第一次被妖怪袭击以来,便广集人才,雇佣武功高强之辈以及强大的阴阳师,来保护自己的女儿。

3纯白之花于暗夜盛放

今常夏已十六岁,美丽的花正是盛放之时,却每日都被护卫重重保护起来,他人无幸窥见。

无论白天黑夜,她的房间外都有一大群护卫守着,就连到庭院里走走身后都会缀着五六个护卫,出门更是想都不用想。

令人扫兴。

常夏抚摸着趴在她腿上的狐狸的脑袋,那狐狸浑身雪白没有杂色,却有三根毛茸茸的尾巴。

她看着外面春光明媚,自己却只能在屋子里发臭发烂,心情就越发郁闷起来。

“真无聊啊,宁乌。”

狐狸慢悠悠地甩着三根尾巴,在她手上蹭了蹭撒娇,却被主人提溜着后颈丢出了窗外,“我要找点乐子了,你去外面玩会。”

被丢出窗外的狐狸轻巧地落在房檐上,转头哀怨地看了眼自己的主人,还是乖巧地几个跳跃不知去了哪里。

她从桌上拿起一个精巧的小铃铛摇动,铃铛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门却很快被人推开了。

“我说了没事别乱叫我。”青年黑着脸站在门口,狩衣凌乱,白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还在滴水。

“哎呀,我没想到你在沐浴嘛,芦屋,”常夏双手合十地笑着,“来得倒是很快嘛。”

白发的青年瞪了她一眼,“所以叫我什么事?”

美丽的姬君不言不语,只是笑盈盈地朝他招手,被唤作芦屋的青年睫毛一颤,走进房间里合上了门,门口的两个护卫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见。

“我现在很无聊,芦屋。”

“……现在还是白天。”他的睫毛上还凝着水汽,垂下眼帘时就像带露的叶,他这么说着,脚步却没有停下,很快在坐着的姬君面前跪坐下,那距离近到不应是臣下和所侍奉的公主的距离。

端庄的公主勾起他一缕湿发,“不弄干么?”

年轻的阴阳师随手掐印念了几句言灵,原本还在滴水的头发就干了,公主却没有放开他的头发,而是放到嘴边落下一吻。

“保护了那么久妖怪不受妖怪袭击的感觉如何,阴阳师大人?”

“……糟透了。”他不闪不避,黑色的眼睛落到少女的身后,看向不知何处的虚空。

三年前。

夕颜姬在妖怪中的盛名还未如日中天,那一日,旅行中的年轻阴阳师循着一丝妖气来到了城主府,正好城主也在搜寻强大的阴阳师,就在城主接见他的时候,抱着狐狸的常夏来到了大厅。

“听说有新的阴阳师来了?”

怀抱着雪白狐狸的女孩,那美丽超出了人类想象的极限,阴阳师也不由得有了一瞬愣神,但很快回过神来看向女孩怀中的狐狸。

“城主大人,此为妖狐!”他边说着边掏出符咒就向那狐狸甩去,狐狸猛然从女孩怀中窜出,几下就不见了踪影,阴阳师正要追去,却被城主拦了下来。

“芦屋大人,此妖已被我女儿驯养,并非作恶的妖物。”

“人类驯养妖狐?那怎么可能。”

“此是一年前袭击小女却反被小女驯养的妖狐,已经从妖怪手下保护了小女数次。”

眼看那妖狐跑没影了,青年阴阳师转向女孩,想要对她耳提面命妖怪的可怕和不可信,就见女孩以袖掩着半张脸,只露出璀璨如蜜的金眸,笑盈盈地看着他。

“阴阳师大人的名字是?”

“我……我名为芦屋道谦。”

白发的阴阳师被那盈盈眼眸一晃神,却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妖气,不是刚刚那狐妖留下的,而是……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凝神看向女孩,感到那几不可察的妖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心下一凛,不知这姬君是被妖怪夺舍了,还是本就妖怪所化,极力忽视掉心底奇妙的失落和疼痛,他取出符咒就厉声道,“妖怪居然装作人类的模样欺骗人!”

无人知晓常夏姬掩住的半面下得逞的微笑,没人会相信芦屋的胡言,哪怕他有着千年前闻名天下的大阴阳师芦屋道满的姓氏,哪怕他其实有着现世间阴阳师中数一数二的实力,现在也只是个无名的年轻阴阳师。

城主大人素来溺爱体弱的女儿,城主府中也有不少的阴阳师,可从未有人这样说过,见芦屋竟敢对常夏姬动手,大怒地命人将他拿下。

可怜芦屋道谦秉持着不对人类动手的原则,自然不敌护卫,被其他阴阳师封住灵力,又被侍卫五花大绑扔进了地下牢房等待处刑。

常夏半夜来到地下牢,在这城主府中没有她去不得的地方,护卫也给她放行,只是叮嘱她小心妖道伤人。

妖道……吗,哈哈。

她在心里笑翻了天,面上却乖巧地点头应好。

女孩在手脚都被绑住的年轻阴阳师面前蹲下,支着下巴看他被怒火充斥的眼睛。

“你这妖怪,披着人皮让人类为你助力,阴险毒辣!”

明明是道满的后人,却和那人不同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真有意思。

她眯起眼睛毫无阴霾地笑着,也不再同他说什么,站起来走出牢房,让侍卫等会将芦屋送到她房间去。

侍卫仿佛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一般应下命令。

很快芦屋道谦就被送到了常夏的房间。

常夏是故意的,凭她的本事,怎么可能让人察觉到她的妖气,在芦屋面前放出那一丝妖气,就是为了让小阴阳师踏入她的陷阱中。

真可爱啊……就这么傻傻地乖乖踏进了陷阱。

她抬起他的下巴,满意地看着那张俊秀的脸。

小阴阳师被封住了灵力,又被绑住了手脚,就像案板上的鱼一样只能任她鱼肉。

她脱去他的亵裤的时候他不敢置信地僵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居然有妖怪馋人身子,然后就开始疯狂挣扎痛骂她不要脸,在她没有扩张就用本不该长在女子身上的巨物肏进他的菊穴的时候,他脸色惨白地忍住了惨叫,痛得连骂她的声音都颤抖不已,之后在她混着血在那肠道中连肏百下后,不知何时那穴除了血已经流出了大量的肠液,随着交合被挤出穴口,在猛烈的操干中被打成白沫,而他也面色通红眼神迷离,压抑不住地发出淫媚的呻吟,一看就是被肏开了,等到常夏在他的处子穴中射出精液,年轻的阴阳师早就忘记了自己阴阳师与男子的身份,尖叫一声像雌兽一样伏在她的胯下接受她的打种,涎水顺着嘴角流下,一脸的痴态。

常夏从他的菊穴抽出自己那物,看着合不拢的菊穴那糜红的穴口涌出浓白的精液,她在他不知道射了多少次的前端抹了点他的精液,抹在了他的唇瓣上。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东西啦,小阴阳师。”

她的体液比最强效的春药还要强烈,体内满是她体液的小阴阳师,已经再也离不开她了。

幸亏她早就在屋子里布下了隔音的结界,否则按照他那叫床的声音,整个城主府都要醒了。

芦屋道谦在姬君的求情中下,自然没被处刑,而是成了她的护卫,做了她专属的近侍阴阳师。

没想到小阴阳师还是个博学的孩子,第二天就说出了她的真身。

“你是……‘魅姬’吧。没想到真的存在……”

她正把玩着他漂亮的白色长发,闻言有些惊讶,却是大方地承认了。

他可悲地发现自己再也动不起消灭她的意图。

自那以后已经过了三年。

而现在他一听她招来他说无聊,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他早已不是离家旅行时那个清清白白的秉持着除妖卫道的阴阳师了,只是个被妖物所魅惑并执迷不悟的邪道。

“芦屋,”那魅惑他的妖物用甜蜜的声音唤他,而他知道无论她说了什么他都会去做,“自渎给我看。”

他恨恨地看她,耳根却通红,“现在还是白天……”

外边是明媚春日,枝头梅花盛开,黄鹂立于树梢一展歌喉,女孩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歪着头无辜地看他,柔软的一副全无威慑力的样子。

她的的确确柔弱无力,他却颤抖着解开了绔的系带,将绔退到大腿,又褪下兜裆布,露出了还未勃起的阳根。

他当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女孩面前,双手撸动着玉茎让它勃起直到射出白浊,弄脏了那双除妖绘符的手。

“……满意了吗?”

“嗯……还行。”她眯起眼睛笑得甜美。

有洁癖的阴阳师已经忍受不了地用水符净了手,他一天要洗两次澡,更是时不时要洗手,身上带的符咒最多的就是水符。

看他的这反应别有一番趣味,让常夏时常忍不住就想多踩踩洁癖的底线,自渎其实还算好的了,她还每次做爱都会把阴阳师肏尿,或是逼着他给她做肉便器,绝对是导致芦屋道谦洁癖越来越严重的罪魁祸首。

她笑眯眯地看他净完手,然后又朝他勾了勾手指,“亲我。”

芦屋道谦睫毛一颤,没有言语,朝着美丽的姬君俯过身,手捧着她的脸颊就慢慢亲了上去,他吻得绵长又温存,暴露出他嘴硬之下的真心。

一人一妖唇齿相依,交换着唾液,没多久芦屋道谦就不由得软倒在了她身上,魅姬的唾液自然也有催情成分,他是明知道还和她接吻的。

常夏将他推倒在榻榻米上,很快室内室外都是一片春色。

找乐子也不能改变夕颜姬无聊憋闷的生活,而虽然她可以无限转世,但也没有自寻死路赶着投胎的打算,除非把这些脑残地馋她肝脏的妖怪全都弄死,她还真不敢出门。

机遇很快自己送上门了。

35宁乌

最开始妖狐会服从常夏的理由很简单,妖狐都是颜狗,尤其这一只特别颜狗。

所以在其他妖怪对以美出名的夕颜姬心肝不以为意的时候,也是妖狐一族对美人心肝能增长灵力最深信不疑,才来袭击常夏,而妖狐一看到常夏就傻眼了,想象中的夕颜姬已是绝世美人,但没想到本人比想象还要美出无数倍,颜狗的妖狐当场就沦陷了。

原本妖狐修炼到二尾就能够化成人形,但是宁乌是所谓的离群妖狐,一出生父母双亡一直流浪,没人教他化形,他便保持着兽型至今。

身为妖怪自然能口吐人言,但是常夏觉得他一说人话就不像宠物了,就禁止他平时在她面前说话。

4滑头鬼

某夜夕颜姬坐在窗边对月叹气,眼睛一睁一闭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坐在窗沿上的男人。

“对月叹息的忧郁姿容比辉夜姬更惹人怜爱,恰似在黑夜中盛开的花,原来如此,比传闻中的还要美丽啊,夕颜姬。”

常夏的第一反应:卧槽美人!

某种意义上宠随其主,妖狐是个颜狗,常夏也是个颜狗,不是颜狗也不会在看到芦屋道谦俊秀面容的时候不惜暴露自己妖怪身份也要将他引进家中了,而靠在窗沿上的男子有一副妖冶而潇洒的面容,将三分妖三分痞融合得恰到好处,是让人过目难忘的俊逸,妖异的金眸就像天上的月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常夏的第二反应,他怎么进来的?

她一眼就能看出男子是妖怪,而她房间的结界两天三头就被芦屋道谦版本更新,除了身上戴着芦屋特制咒符可以出入结界的宁乌,无声无息爬她窗这件事至今还没有妖能做到。除非他比芦屋道谦更擅长结界,又或者……

她眼睛一亮,拉住了男人的衣袖仰着头问他,“你很强吗?”

看起来柔弱的公主突然看到个男人出现在她窗边,既没有惊恐地尖叫,也没有问他是谁,只是仰着那张精致的小脸,眼睛亮亮地问他是不是很强。

滑头鬼感觉自己心口被撞了一下,被牵动的袖口让他的心都跟着痒起来,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他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去做的随性的性格,随即翻进屋子就将夕颜姬压倒在地,一手垫在她的脑后防止她磕到头,也让姿势变得更暧昧。

“我是为了成为京的霸主而来,这京能打败我的妖怪没有几个。”

他主动坦白自己妖怪身份,被称为夕颜姬的脆弱姬君,被他这个妖怪压在身下,却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听他说完反而是弯起眉眼笑得像月牙,方才对月叹息的忧郁一扫而空,“那你能带我出去吗?我待在府里快闷死了。”

“你不怕我?”滑头鬼也笑出了声,“你让一个妖怪带你出去,就不怕我带走你以后在外面把你吃了?”

“你会吃了我吗?”她无辜地看着他,目光像纯洁的鹿,看起来格外可口。

“会不会呢,”他饶有兴致地笑着,凑到她耳边说道,“你想让我这个妖怪带你出去,你又能付出什么作为报酬?”

男人的声音磁性好听,在耳边顺着温热的吐息,震得她耳膜发痒,常夏也去寻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妖怪大人想要什么呢?”

“狡猾的公主……每次都用提问来回答可不行啊,”他捏着她的下巴,凝视着她如星子如蜜糖的金眸,桀骜地说,“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那双眼中仍是不见一丝畏惧,也未有一丝羞怯,她只是自然无比地溢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如果你讨我开心了,我就答应你。”

莫非是养在深闺中不知妖怪的可怕?但他听闻她从十二岁起就总是被妖怪袭击,不可能不知道妖怪的可怕,更遑论让一个妖怪带她走,她的这番反应皆是出乎他意料,滑头鬼觉得有趣极了。

“那就如公主所愿,将你借走一晚。”他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常夏乖巧地揽住他的脖子,想到终于能出去玩了兴奋极了。

“正因为是和我生活了多年的‘你’,你也很清楚吧,我是个超级——贪心的女人,所以我想要你,我在渴求你!安库,你说了会为我实现愿望吧?”

“你是说,你要连我的绝望一起背负吗?别……”

“——才不是呢。”金色长发的少女将手指放在胸前,露出了傲慢而狂妄的笑容,“我可是很小心眼又很脆弱的女人,背负别人的绝望?那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到,但是相对的,我可以给你在绝望之上的希望和救赎。”

“我不知道你的绝望究竟有多深重,但是你可以可以得到我哦?就凭这个所带来的幸福和希望,凌驾于你的绝望之上吧!”

“所以,安库,为了我活下去,牵住我的手吧。”

在黑色彼岸花田边,昏暗的夜晚中,但变异的视力让安库可以看清少女的面庞,和那在黑暗中也闪闪发光的眼睛。

他就那么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那朝他死神伸出手的,笑容无畏又温柔的少女。

“真是……”死亡的看守者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像哭一样的笑,“我爱上的,究竟是个多么贪婪的女人啊。”

“但就连这样的贪婪,都觉得惹人怜爱……”已经不想活着了,已经很累了,已经很满足了,这些“已经”,通通在少女的请求胁迫下,变得不再重要。

“所以你也知道,从小到大,只要你拜托我的事情,我从来不可能拒绝……”

现在名为安库的,过去身为阿道夫的存在,为了再次见到心爱的人,为了让她幸福地活下去而独自度过了几百年寂寞又痛苦的时光的“死亡看守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少女那娇小柔软的手握在了手中。

“我怎么可能拒绝,我珍贵的同族公主的请求呢?”

他大概想露出一个符合死亡看守者身份的妖艳的笑容,只可惜满脸泪水眼睛红肿的男人,只露出一个属于那个无力又普通的男人,那个不合格的骑士,那个无能又孤独的等待者的,狼狈不堪的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

两只手重叠在一起,十指交握。

小时候瑟蕾丝缠着阿道夫和她出去散步,两人在诺瓦吉彼岸花田边就是这样手牵着手走着的,明明不可能在那种地方走丢,十指却像纠缠的线一样交握着。

跨越了几百年的时光,又一次交握在一起的手,手心与手心紧贴在一起。

瑟蕾丝感受着手心传来那并不温暖的温度,笑着说,“所以,你的答案是?”

“——荣幸之至,瑟蕾丝,请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活下去。”

一直以来他都在痛苦地活下去与解脱地死去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前者,也已经说不出“我想活下去”这种话,哪怕终于与瑟蕾丝重逢的时候,他也没有过“想活下去”的想法。

但是,与她生活的这短短的时间,随着记忆一点一滴复苏,染上更多彩的颜色,“现在”使回忆变得更醇厚,回忆使“现在”变得更闪闪发光。

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珍惜,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越来越令人悸动与眷恋不已。

“想死”,“想解脱”,“已经足够了”。这些想法至今没有改变,但是在那之上的——

如果身为安库的自己也能够获得她的欢心,如果哪怕变成安库的自己也能被她渴求。

那便会变成,压倒绝望的希望,渡过科塞特斯悲叹河冥河的构想方舟威尔修。

听见了只属于她的死亡看守者的回答,死神少女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耀眼的笑意,然后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

“唔啊……!瑟、瑟蕾丝……?!”

几百年没运动过的贫弱死神没撑住被这一下冲击直接撞倒在了地上,拥有一头耀眼金色长发的死神少女则趴在他怀中抱住他纤细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银发与金发交缠在一起,接着安库听到了他的公主轻声又松口气地说,“太好了……我很高兴。”

原本听瑟蕾丝所说站在不远处“交给她”的,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的阿道夫看到两人倒在地上几步走了过来,“瑟蕾丝,没事吧?”

“有我在瑟蕾丝怎么可能有事?”

“我不好说,毕竟某些人瘦弱得像一副骨头,万一硌到瑟蕾丝了怎么办?”

“你说谁是骨架?!”

“阿道夫当我是豌豆公主吗,”豌豆公主是阿道夫小时候给瑟蕾丝讲过的睡前童话任由阿道夫把她从安库身上扶起,瑟蕾丝颇觉好笑地说,然后她就歪着头,扯了扯青年的袖子,“实际上阿道夫在想什么?”

对上少女青色的像小溪一样的眼睛,那双眼中满满写着【我要听实话】,阿道夫觉得她心中绝对已经猜到了才是,但她就非要他说出来,阿道夫别开脸伸手揉乱了瑟蕾丝的头发,“别总是逗弄年长者啊……!”

“才没有,因为是阿道夫我才这么做哦。”

瑟蕾丝一脸无辜。

看了从地上站起来,将手搭上瑟蕾丝肩膀,此刻正眯起眼睛一脸看笑话的恶劣表情看着他的安库,阿道夫的脑海中闪过【真的要在这家伙面前说吗这家伙绝对知道我在想什么】和【不说的话瑟蕾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还可能会闹别扭】,最终他还是又做了一回溺爱妹妹的大哥,说出的却是不成熟的男人的真心话,“我看你抱着安库,有点……吃醋。”

青年红着脸没去看自己相处多年的“妹妹”。

安库是未来的自己,自己吃自己的醋多少让人有些说不出口。

“哎呀……真没想到你也会正常地表达感情呢。”

安库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阿道夫抓了抓头发,正想从对瑟蕾丝的羞赧切换到对安库的阴阳怪气模式时,抓着他衣袖的少女猛地像一头小小野兽似的撞进了他怀中。

和某个贫弱死神不一样,阿道夫正是年轻健壮的年纪,这点小兽突击的力道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瑟蕾丝?”

少女把脸埋在他胸口,听他原本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逐渐暴走,毫不害羞地大声说道,“我喜欢阿道夫!超级超级喜欢!这个世界最喜欢!!”

她可没说谎,安库也是阿道夫嘛。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觉的,最起码不是一开始,但也非常早了,毕竟是自己的身体。

瑟蕾丝记得那是在,对,大约是在她四岁的时候。

在她诞生于彼岸花田,被医院的人捡走最后交给孤儿院抚养的时候,刚开始还没有“那种”迹象。

她最开始待的那家孤儿院附近开满了彼岸花,她猜想是这个原因使得这附近的毒素较少,她这个人形彼岸花精才没有频繁地喷毒气把人弄死,因而还算平安地度过了这行动不便的幼年时期。

因为不想在镜子里看到那张和“瑟蕾丝”一模一样的脸,她特意留了长发,漂亮耀眼的金色长发配上那张可爱的脸,赚足了本质颜控的孤儿院人们的好感度,大人们时不时就喜欢上手摸摸她那柔软的发顶,这种偏爱能让她得到比别人更多的关照和小零食,她对此乐见其成。

孤儿院里的孩子倒是分成了喜欢她和讨厌她两派,讨厌她的多半就是因为这个特殊待遇。

也有人想欺负她的,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怎么可能真的被这群臭小子欺负,靠着她平时装傻卖乖,那些想欺负她的小孩不是因为刚要对她做什么比如扯了一下她的头发被保姆发现训斥了一顿,就是在无人发现的角落被她一顿狠打,但是谁都不会信是她打了人的所以告状也没有丝毫作用。

察觉到身体有预料之外的不对劲的,是在她四岁生日之后不久,洗澡的时候感觉到阴部往上一点的位置有奇怪的凸起,从外观上看不明显,动手摸上去却感觉到皮下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她不知怎么的有些在意,之后一直注意着,就发现那凸起一天比一天明显了。

瑟蕾丝大感不妙,总不会她那zsz胡扯的离谱彼岸花形状基因给她整出什么新的大病来了吧?

她假装孩子气地对修女说不用她帮忙洗澡了她已经长大了,其实孤儿院的四岁孩子大多都已经自己洗澡了,只是她格外受宠爱所以现在还是修女帮她洗,修女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答应了她,而只有装出一副小大人傲娇样的瑟蕾丝自己懂得自己心有多慌。

三个月后,瑟蕾丝看着自己身下的“东西”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的哲学思考和人生困惑。

自那以后一天比一天明显的凸起,现在长成了这样,哪怕瑟蕾丝是个没见过真货的伪·纯情少女,也完全能看出这是什么了。

——草拟吗,她居然长出了几把。

前世的瑟蕾丝不是没有幻想过长出幻肢,但是这玩意现在就是不能长在她身上,因为她是个孤儿,因为她之后会成为“死神少女”,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获得几把啊!

要是被发现了她这个本来应该是女孩的存在有这样异常的生理结构,绝对会被这些傻逼岛民当做怪物烧死的。是的她对这个小岛人的国民性不抱任何期待,每个人平等的在她眼里都是傻逼。

瑟蕾丝很崩溃,瑟蕾丝很痛苦,瑟蕾丝很绝望,但是她超怕痛也不会处理伤口,不可能把这玩意割下来。

她只能提起一万倍的小心谨慎,不让别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这不是件容易的事,经常有各种意外在挑战瑟蕾丝的神经,有时候她简直想自暴自弃地脱光到街上裸奔大喊我是死神我是怪物想把我烧死就来吧。

但她又怕死又怕痛,还是只能遮遮掩掩地藏着这个秘密活着,就像藏着她的转生,藏着她所知道的这个小岛的秘密、她基因的秘密。

某天,照顾她的保姆和孤儿院的孩子一起倒下了,除了少数几个人,大家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诅咒的末期症状。

看着高烧不退,咳血不止的人们。

瑟蕾丝想着。

——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她作为死神少女的命运,此刻,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

辗转了多处孤儿院和设施,看着人们的态度从怜悯慈爱到怀疑冷漠,在她九岁那年待的孤儿院莫名爆炸之后,更是从怀疑变成了厌恶和恐惧,最终在她十一岁那年被赶出最近才刚进去却已经有人病倒的孤儿院,无处可去地在雨夜中彷徨街头时。

——与她的又一个命运相遇了。

雨很大,打在身上甚至会带来一丝刺痛,吸饱了雨水的衣服黏在身上不仅不能起到保暖的作用,反而还在不断地夺走仅剩的能量和体温。

这附近的居民早就听说了新收容的“死神”,对她的长相有大概的认知首先她这头金发就是很显眼的标志,她也没有对这个国家的国民抱有任何期待,便没有试图去寻找会收留她的人家。

在某个屋檐下的台阶旁蜷缩起身子,寒冷让她瑟瑟发抖,人在这种情境下总会感到绝望,如果她是个善良的人,那么此刻会被愧疚感折磨得想要自杀吧,但是山寨版瑟蕾丝冷酷无情,对她来说孤儿院的人和岛民都只是舞台上的龙套abcd,被人说闲话只会觉得有苍蝇在嗡嗡,被冷遇她只介意自己的生活水平下降,知道真相的她当然清楚是她这个zsz脑瘫产物的彼岸花精的毒气害死了人,但是她不会为此伤心更别说愧疚,谁会为一只蚊子的死活而伤心愧疚呢,因为一开始就把这腐烂的国民根性看得明白,所以他们的态度大转变也没有伤到她的心。

他者即地狱,这里的人们就是这样的存在。

瑟蕾丝的记性很好,所以哪怕过了十一年她也还记得,就是在十一岁这一年,某个雨夜,瑟蕾丝会遇上阿道夫。

但也可能不会,毕竟她不会雨中大半夜在街头像行尸一样晃荡还喃喃自语是我的错是我杀了他们让我死吧我不想再杀人了……这样的话。

说不定蝴蝶的翅膀将命定的相遇给扇飞了呢,说不定她注定要流落街头然后死在这里呢,她不是原作的她,连她的身体都和原作不一样,她怎么能确定这段命运不会变化?

她悲观又冷酷地想着,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俯瞰着自己的命运。

别误会,她一点都不想死,她还想再活一百年呢。只是从客观的角度她想不出破局的方法。要她学原着那样边晃荡边念叨?那还不如杀了她,士可杀不可辱。

又冷,又饿。

耳边尽是雨坠落砸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声音,讨厌,这个联想不是让她想喝骨汤了吗,她其实还挺喜欢下雨天的,在下雨天静听雨声,那是前世作为普通人衣食无忧的小爱好。

——啊,真讨厌啊,到这个世界来之后,好多原本喜欢的东西因为情境都要变得讨厌起来了。

她忽然有些想笑,但是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喜欢,也不是自己愿意,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她在原来的世界当个每天都有饭吃、被家人宠溺、被朋友老师喜爱的普通人当得好好的,一点都不想来当所谓的女主角受苦。爱情?那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当衣服穿。

但是事实就是,不是别人,不是那些期待戏剧性人生和刻骨铭心爱情的做梦女孩,而是她转生到这个世界,转生成了“瑟蕾丝”。

真是何等滑稽啊!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那祂一定是个眼瞎的混球,太好了,瑟蕾丝根本不信神。

啪嗒、啪嗒。

雨滴粉碎的声音里夹入了异样的声音,她的眼泪当然不可能砸出这种声音,那是靴子踩踏满是雨水的地板发出的声音。

声音停下了。

在瓢泼大雨中,瑟蕾丝有些恍惚地抬起头——

有着和她发色相同的金色眼瞳的少年,那双在昏暗的雨夜也像燃烧着火焰的眼瞳在看着她。

在距离她不到两米的路口,哪怕瘦小的她蜷缩在台阶旁边,哪怕她没有发出声音。

——命运原来确实存在啊。俯瞰的自己像是嘲讽又像是感叹地说。

“你是……瑟蕾丝吗?”少年的目光冷淡又漠然,在这样大雨的夜晚却不打伞的他浑身湿透,他却显然没有寻找避雨地方的打算,雨水顺着他棕褐色的发梢,顺着已经初具棱角的下巴滴落到地上。

瑟蕾丝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知道少年是用什么确认她的身份的,但是他显然觉得自己没有认错人。看着瘦弱的女孩在雨中蜷缩着颤抖的样子,阿道夫用比刚刚快了不少的步子疾步走来,啪嗒啪嗒啪嗒,踩碎一地雨的尸体,少年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微微弯下腰,朝她伸出了手。

“虽然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但是正好,你没地方去吧,那就来我们那里吧,有人希望你来。”

他的声音有些冷酷,语速略快,不是什么能让人感觉温暖的态度,但是伸出的手却很坚定,瑟蕾丝目光从他金色的眼睛下移到那只手。那是属于男人的手,手掌宽大,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浮现着青筋,手上生有茧子,是握剑的茧子。漂亮又让人安心的手。

冷酷无情的瑟蕾丝不至于被他没温度的话语打动,但是她被他金色的眼睛和手给打动了。他确实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出现,给她提供了去处和生的希望,瑟蕾丝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感谢那狗屎的命运了。

女孩的手柔软又娇小,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将仿佛什么脆弱植物的小手放到了他的掌心,阿道夫的心稍稍被触动了一下,她毕竟也只是个孩子。他感到那只小手的冰冷,往前探身将女孩背了起来。

女孩很乖巧,没有挣扎,只是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阿道夫其实很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脖颈这种致命的地方,但是他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少年就这样背着女孩,行走在黑夜的雨中。啪嗒啪嗒。

他能感受到女孩柔软的手臂不紧不松地缠绕着他的脖颈,温暖却有些微弱的呼吸喷在侧颈,她被雨打湿的金色长发有几缕也黏在他的脖子上。

一段无言的时间过去后,还是阿道夫叹息了一声,然后有些烦躁地用冷淡的声音问道。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就这么随随便便跟人走,他万一是人贩子呢?

温热的呼吸微微一顿,一会儿后,他第一次听见了女孩的声音,清澈又柔软,“你的名字是?”

不问他们要去哪,不问他的是谁,只是问他的名字。

“……adolphe。”

“阿道夫……”

他听到她呼唤他名字后轻轻的愉快的笑声,摸不着头脑,“你为什么笑?”

“因为开心所以笑了呀。”

“……”被孤儿院赶出来无家可归,有什么可开心的。

“因为……遇见了adolphe,我很开心。”

这时候的阿道夫只是觉得这真是个奇怪的小女孩。

只是很久以后,当他回想的时候,发现总是忘不了在这个雨夜,女孩在他背后轻轻的笑和那句“遇见了阿道夫我很开心”。

他是在一年多前在教堂见到那个少女的。

或许会让许多认识他的人都瞠目结舌的,柴大寿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平安夜过去的第二天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每一年他都会到教堂独自祈祷,四下寂静无人,唯有窗外的雪声与教堂里烛火摇曳的声响,在这样的寂静中,他感到自己离神很近——近到能听见神的声音。

这个习惯是母亲去世之后养成的。几乎没见过几次的父亲,体弱多病独自抚养三个孩子的母亲,身为家中的长男,他必须要撑起这个家才行。

神明一定是对他寄予厚望,因此才对他降下试炼吧。

在母亲去世后,他许多次这样想到。

被迫成为了一家之主的少年将因母亲去世产生的无力和悲痛,以及维持一家生计的压力,化作了伤害至亲的拳头。

这是神明给我的试炼,我要教育好我的弟弟妹妹。

因家人小小的过失,又或者毫无理由仅凭心情,就对弟弟妹妹拳脚相加的柴大寿这么想道。

在遇见她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黑龙的十代目,习惯了使用暴力对待一切。

平安夜的第二个夜晚,独自一人前往教堂。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教堂里,圣母像前站着一个人。

看背影是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静静地祈祷。

一开始,柴大寿的心里只有自己与神对话的时刻被打扰的不悦,他当时就想把那个女人扔出去——他连自己的妹妹都毫不留情地殴打,自然不会对陌生的女人有什么怜香惜玉。

他没有掩饰自己进来的声响,许是脚步声让她察觉到有人来了,她缓缓转过头。

银发随着动作从肩头滑落,烛火映着她的侧脸,在她蓝色眼眸中点亮光芒,恍惚间竟像是看到了圣母。

仔细一看才发现只是个女孩。哪怕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个小丫头。

柴大寿暗恼自己怎么会把乳臭未干的小鬼和圣母相提并论,登时脸色就不太好看,眉宇间的青筋和魁梧的体格让他显得可怕极了,绝对有把大人也吓哭的本事。

可是女孩看着他,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反而是露出一个微笑。

“你也来祈祷吗?”

她的声音中有着温和平静与绝不动摇的自信,让柴大寿挑了挑眉,原本只是想将人丢出去,现在他却想将她那张自满的脸打肿看她还能不能如此自信与平静。反正一定是平时自恃那张漂亮的脸和女人的身份觉得没有人会伤害她吧,真是天真的小女孩。

“啊,我也来祈祷,而且我不想和其他人一起。”他扬起一个狂佞的笑,语气满是恶意。

女孩漂亮得过分的脸上依旧没有出现他期待的惊恐神情,她闻言眨了眨眼反倒笑出了声,“我今天心情很好。”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她施施然往旁边的长椅上一坐,转头邀请他,“过来陪我坐一会。”

等会就让她哭出来。柴大寿不以为然地走过去,已经握起了拳头。一米九的身高和健壮的体格,碗口大的拳头一拳就能将几个成年人一同打飞,这也是他向有钱人兜售暴力的资本,也是他作为黑龙十代目的本领。

他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光用影子就能将她完全笼罩。

毫无预兆——一拳挥出。

旁人不难想象若是这可怕的拳头落到女孩的脸上会产生什么让人不忍直视的画面,但这拳并未落到他预计的地方,是他在最后停住了拳头,并非出于什么良心发现怜香惜玉,而是——女孩仍旧笑盈盈地看着他,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她是笃定他绝对不会动手吗?但直到最后一秒前他都是真心实意挥拳的。

拳头就停在眼前,但她毫不在意,也不是被吓傻了,反应再慢的人过这几秒也该反应过来了,她伸出双手覆上他的拳头,柔软纤细的小手甚至连他的一只拳头都无法完全包覆,他对上她的眼睛——明亮如同天上太阳,同她的声音一样荡溢出绝对的自信坚定。

“来,坐下吧。”

他竟就这样鬼使神差地放下拳头坐在了她身边。

“我的名字是真昼,雪之下真昼。你呢?”

如果时间能够从来,他一定会在看到她的瞬间就掉头走人,哪怕改变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哪怕在心里承认败北。

也好过对他人俯首,成为一条失去尊严的狗。

那是……非常可怕的女人。

但那时候的他并不知晓眼前少女的可怕,不知晓在他眼前的是被称为女帝而支配着东京地区的无冕之王。

柴大寿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赤裸着身体,健硕的胸肌暴露在被子外,也将胸口横竖交错的鞭痕暴露在外。他一手环着女孩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感受到她温暖柔软的身躯紧贴在身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再这样下去不妙。

他应该现在就下床穿好衣服走出这个屋子然后将手机里的联系方式删掉之后断绝与这个人的所有联系,现在做回与她相遇前那个柴大寿还来得及。

一定还来得及。

可他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显示着怀中女孩平静的睡眠,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他因这呼吸声感到内心充满温柔的安宁,仿佛很久以前在母亲臂弯中安睡的安心感。

哪怕她刚刚抽过他一顿鞭子,又让他像条狗一样爬向她。

【好孩子。】

他现在仍旧能回想起那让耳膜和脑袋都为之一震的声音,回想起被那双美丽的手轻抚头顶的酥麻快感,被肯定的巨大愉快和仍能意识到不对劲的理智带来的愤怒抵抗让他矛盾极了。

但别说从这里离开之后的步骤,他能做到把手抽回来吗?

答案很清楚,只是他不想承认。

却连脑中的睡意都背叛了他,他在这感到很安心,在她身边感到很安心,因此脑中充斥着舒适的昏昏欲睡。

渐渐的,他的意识沉入黑暗。

将他从黑暗中唤醒的是最近很熟悉的感觉,刺痛中带着电流般酥麻的快感,女孩趴在他的胸前,鲜红的舌头滑过一道道红肿的鞭痕,见他醒来,她抬起头微笑着向他打招呼,“早上好,大寿。”

“……早上好。”他不太情愿地回应。

她笑盈盈的,眉眼弯弯,捧着他的脸,“回应得很好,好孩子有奖励。”

他的心又一次忍不住为“好孩子”和“奖励”而颤动,女孩吻了他的唇,他又沉溺在这个甜蜜的吻中,忘记了自我。

阴茎硬得不能再硬,那和柴大寿高大健硕身躯相符的巨根狰狞得足以让看到的人腿软,但却被少女不以为意地把玩着,有着薄茧的手指划过棒身的青筋,又捏了捏硕大的龟头,在他喘息着肉棒颤抖着几乎要射出来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将小指戳进了马眼,撑开脆弱的尿道,将即将喷薄而出的精液堵在里面,精液逆流和尿道被手指撑开的痛楚让他咬紧了牙,也压抑下情不自禁想要脱口而出的求饶,真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强制压抑痛苦挣扎的表情,凑到他耳边呢喃道,“很难受吧?很想去吧?如果你喊出来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去噢,我喜欢你的痛呼声。”

他的逆反心理久违地在她面前冒出头,柴大寿扯出一个狂佞的笑,无声地表示出反抗,真昼却并未因此感到挫败或不快——可怕的又难以捉摸的少女,她反而愉快地笑了,大发慈悲地放了手,极为恶劣地用指甲扣弄敏感的马眼,使他猛然脑子一片空白——他射了。

“大寿君……你真的,很可爱。”

她语气柔和,细碎的吻轻柔地落在脸颊上,给人一种被珍爱的错觉。

“嘁……你这家伙……”

她仔仔细细地给那些本来就是她打出来的鞭痕上药,本来不用这样多此一举,以柴大寿的体质,这点小伤一天就好得完全看不出来了,但她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他没法说不。

今天是周日,上午没有预定,原本他有清晨去跑步的习惯,现在时间也并没有晚多少,但——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窝在他怀里的少女,她真的很喜欢这样被抱在怀里,安安静静地看上去很无害,他隐蔽的目光并没有躲过她的感知,真昼抬起头笑眯眯地说,“要一起去跑步吗?”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抽了才会和这个女人一起跑步啊?!

十五分钟后穿着运动服和真昼一起跑步的柴大寿在心里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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