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心抓了枯草点燃,用烟熏洞中,没一会儿,蜈蚣等小虫地爬了出来,飞快的离了山洞。待洞里没了动静,她才进入其中。
洞内挺宽敞,大概有一间屋子那么大,洞内光线暗淡,她走进最里面,手触到一堵凹凸不平的石墙,陆云心背着背篓踩着凹凸的石壁爬了上去。
一分钟就上了去,上面是洞下的两倍宽,踩着脚下的石头被她以前磨平了,肉眼看上去地下算是平整干净。在没散去烟雾的空气中,陆云心闭气,快速的将堵着的石头搬开,原来洞上也有一个通向外界的洞口,只因棘刺长成篱笆将它遮住了,从外面不仔细瞧,发现不了洞口的存在。
陆云心为了安全,搬来一块石板挡住了洞口,第一次来这里的人不易发现上面这个洞。
烧了火,她从角落抠出一个旧陶罐,出了洞,不远处有一汪清泉,打了几次水回洞,洞里没有水缸,但有凹下去的岩石,看岩石还干净,陆云心直接将水倒入其内。
现在可不是讲究卫生的时候,天快黑了,她不敢在深山野林狼嚎虎叫中摸黑打水。陆云心随便煮点粥,放点盐凑合着吃个饱。
接下来的日子,摘野菜,采蘑菇,挖个陷阱偶尔能捉些小动物打牙祭,陆云心游荡在山野中,好不自由自在。
等粮食和调料快用完了,身上的衣物也在野林中破损不堪,陆云心才决定进城打探。
故意把头发弄的油腻脏乱,抹泥掩盖住玉肌,往身上丢把草,穿上褴褛的旧衣,低头驼背地夹在人群中进入城里,陆云心没有立刻回家,她不知从哪里拿了个破碗,一路顺着墙根回到平康,并且沿途打听消息。
城里的气氛紧张,遇到的路人大多匆匆忙忙地赶路,很少停下来交流,好在长安不缺少乞丐,她被争夺地盘的乞丐撵赶几次后,陆云心才从一个老乞丐口中得知一些信息。
“尼玛糟,这世道越发不好混了,以前还有些心善的女郎施舍点钱,路过的人给点食物,如今人心惶惶,路人来去匆匆,很少有人闲心给点啥物什么......都是那啥舞曲个鬼,有女的人家都害怕地躲起来......最近倒是平静许多,没见人就抓捕了......“老乞丐睁着浑浊的双眼哀叹,将手中捏的发黑的馒头不舍地送给陆云心。
陆云心还在发呆,“小丫头啊,给,我这个糟老头子就莫糟蹋食物了,反正也活不过这个冬。”
小丫头年纪轻轻,总该活得下去。哎,能活一个是一个呢。
陆云心感动,不嫌弃脏地接过扁扁的馒头,想起什么,偷偷向四周张望,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的角落,她才掏出绣着花却线条发黄脱线的荷包,抠出剩下的铜板,一股脑塞在老乞丐的怀中,扭头跑开了。
独留满手全是铜板的老乞丐呆滞地张开嘴,发愣地看着手里的铜板回不过神来,完全没从施舍者和被接济者的角色中反应过来。
......陆云心悄悄地回来,却不敢进院中去,她在远处徘徊地四处张望了陆家许久,漆过的院门被强行砸坏了,顽强地半吊在门槛上,还可以眺窥到院内一角,一片狼藉哦。天黑了,附近的人家点起了油灯,灯光照耀了黑影,在夜色中发着黄晕。
她才趁黑摸进院子中,被脚下物件牵牵绊绊地进屋中,陆云心和着月色,打量屋里的东倒西歪的家具,没时间收拾狼藉的物品,这些物品全是损坏到不能用了。好多东西不翼而飞。
陆云心发疯似地跑去书房,书房中的书柜空了,书籍全被人搬走了,就连爷爷最爱的药典也不见了。她怒火中烧,跺跺脚,眼泪不由自地流出来,跪坐在地上,压抑声音哭泣。
这一刻,陆云心恨不得杀死那些为虎作伥的侍卫,更恨不得扒皮了李林甫,粉碎了唐玄宗、杨玉环等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陆云心人单力薄,没有能力去讨回公道。她抽噎地爬起来,去了埋下钱财的地方。
地上摆放的八仙桌不翼而飞,地面早已空出了,陆云心拾起旮旯处没被摸走得药锄,使劲地挖土,挖土一盏茶的功夫,才触到箱子,急忙挖松土,将土里沉甸甸的箱子抬起来,手指抹去箱子表面的泥土,揭开盖子,箱子中金光闪闪,金子一排排叠放着。
还好金子没被人拿走哟。
箱子太大,金子太多,她一下子运不走,放回原位她又放不心。
屋子里没人,官家会将院子收回去,若被转卖给别人,陆云心将连院门也跨不进去。不行,钱财不能再放在屋里了。
她想了想办法,跑去趴在墙壁上,窥望鱼幼薇家院中,见院子中挂着半干的衣物,她抽根杆子偷偷地叼起其中的一件。
有人说,她可以直接去鱼家,找件衣物甚的,通过主人的同意都可以得到。
呵,人心隔肚皮,陆云心可不愿冒着危险,将生命放入他人之手。同时,不与她们接触,何尝不是一种对她们的保护。
事发,她独自一人承担!
叼到了衣物,拾起一锭金子扔到鱼家院子中,算是她拿了衣物的补偿。
陆云心将衣物扎成包袱,将金子一锭锭放入其中后,打了个结,包袱抱怀中出了门。
出门前,她将泥土弄脏了包袱,拿起了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