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地按着自己手上的一个翡翠戒指,脸色不算太好。
祝欢站在他后面倒是一点芥蒂都没有的样子,偶尔潘维那儿说话带到他,他也能在潘维的示意下一个一个招呼过去,礼貌且大方。
潘母意识到潘维的强大,其实比潘父要早的多的多。
那时候她丈夫要谈合作,一个文人实在得不到什么好的条件。她又不懂,祝欢还小,她迫不得已去找了潘维。
潘维答应了,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帮他谈到了原本连想都不敢想的待遇。他们感谢的时候,潘维说起这件事情的态度实在可以算得上是轻描淡写。
她抬头看着自己身边这个高大的儿子,一时间心情复杂。
潘维还能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估计也就是为了她怀他的十个月,和尽心抚养的头五年。
照理说,潘维这些年帮过他们的事情,怎么还都该够了。
她知道该知足,可是为人父母,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对孩子的控制是与生俱来的。
他们小的时候,自己是权威,所以他们要听话;他们年纪大了,就是长辈,所以他们要尊敬并且顺从。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的。
她攥紧了自己的戒指,决定她还是要以母亲的身份纠正潘维的性向。
自己是为他好。
自己在他人生的前段没有能帮助他,但也不能让他在大方向上走错了。
迎完了名单上的所有宾客,潘维看了看表。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站在了大厅里的自助餐桌旁。喝酒的喝酒,谈事情的谈事情,本来显得空空框框的大厅里一时间非常热闹。
潘父和潘母是率先进来的,后面跟着祝欢。大家给他们腾出了一条路,却始终没有看见潘维过来。
门口的迎宾台已经收走了,天也暗了下来,外面除了路灯,一片漆黑。而潘维就站在明亮和黑暗的交界处,半侧着身子看着外头的黑暗。
里头的人慢慢安静下来,大家都凝神看着靠在门上拒绝侍应生关门的潘维。
身形修长的年轻人揣兜靠着,侧脸精致眉目疏朗,笑起来看向大家的眼神带着歉意。
“抱歉,等一等家里人。”
他这么开口,没人敢说不。
潘母一时间懵了,潘父想上前说些什么时候却被祝欢拦住了:“叔叔,这样落大哥的面子,不好看。”
五分钟之后,一道车前灯的光撕破门外的黑暗。
大家就这么看着潘维表情在一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感染人的笑容,挥手让人去帮忙停车。
从驾驶座下车的是一个年轻人。
黑暗里只能看见他大致的剪影,轮廓硬朗姿态优雅。
等到他慢慢靠近光源,众人才看清楚了全貌。
高个,修长,黑色的西装勾勒出宽阔的胸膛和劲窄的腰线。微长的头发用定型水打理过,留了几缕不经意地散在两边,一双眼睛寒潭似的冷冽,五官精致神情冷清。
被这么多人盯着,他仿佛自带着聚光灯一般走着,脸上的神色却也很自然。
把手上的车钥匙递给门口的侍应生,他慢慢走进大厅,站定在潘维旁边。
“我介绍一下。”潘维指了指旁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