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录音的中途,她就一直在小小声地唠叨什么。别人是听不见的,只有离她近才听得到她在话痨。比如一些充满了阴谋论的臆测:
“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为什么?”
“因为他的衣服脏了,说不定就是恶作剧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最后一段录音生生听成了广播剧,她绘声绘色的加油添醋让日常都充满了缤纷的色彩,很有去网上做主播的天赋。直到播完,我们还是没发现什么有用的资料。说到底,那只是一次例行询问,什么都能听出来那就是见鬼了。
但这次九晴却没那么跳脱了。
她爬起身看了屏幕一眼,然后道:“调回去刚才十三分十五秒那里再听一次。”
十三分十五秒?
我说:“你听到什么了?”
她的眼神很冷静,比平常更甚。“你别管,先播。”
我点击了重播键,然后拉过进度条。十三分十五秒。那段谢女士在说什么我也记得,她正在回忆明镜的小时候,因为是关于死者的事情,所以我没有打断她。九晴静静地等着。这一回,说到了明镜五岁的时候,刚好要上小学,她带她到a市玩的经历。
别的城市……本来明镜就出自离异家庭,是她出生了谢女士才离的婚,而原本,他们在a市。
那一段录音有点模糊,谢女士说:“那个游乐园挺大的,周围人都在排队。她们一个要巧克力,然后买完了又不开心了。游乐园里排队的人挺多的,我找了很多遍都没找到她……找到她的时候,她在看爱丽丝。”就这么两句话,然后九晴伸手更快,按下了暂停。
她重新播放了一遍。这么来回往复地播了两遍以后,她又摇摇头,“是哪里不对?”
我很认真:“我不知道。”
九晴听见这个回答,直白地瞪了我一眼。她说:“你听了这么多回,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点头,“除了地点本身。”
本来他们就在a市,但是后来谢女士离婚了,还是在这个地方折腾的,很显然她对这个城市,一点好感都没有。说不定还有点抵触。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么她会尽可能避开自己不喜欢的地方……不是谁都那么贱,乐意故地重游的。
九晴道:“是不是你总提起的那句爱丽丝?你一直在说。”
“……我没有一直在说。”
这时候,小空间里有陷入了沉默。执行科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很多人都在跑外勤。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没头的苍蝇,只能抓住一点细节拼命纠缠。九晴趴在那里,开始一个个数:“但是你说得没错,那本书真的很奇怪。”
“比如说,那本书太破了,死者不会买那种书的……”
“而且,摆在书柜里也不弄漂亮一点,也太奇怪了。”
九晴唠叨着,她的话很多,不过有很多话都是在瞎扯。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人进来了。我回过头,发现是陆止。
陆止是研究科里的人之一,两个科之间本来就只隔着一堵墙,他要过来很容易。
研究科里男的不多,他是其中一个,昨天我找到了那本记事本以后,就交给了他,分析看看笔迹细节之类的东西。那边有一堆的技术帝,有人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