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忙不迭地点了头,将白清颜迎了进去。白清颜进门前,对傅琰说,
“傅大人,也不用这样麻烦。我知道今夜,你是怕我孤身上路,再遇到纪将军。但我之前已经给大燮的友人写了信,叫送我弟弟的车队带了过去。本来,我是想请他照顾我弟弟一日,我随后就到。但他见了信,却不见我人影,一定会派人来迎。想来,也不过几日功夫,也就该到了。”
傅琰点头道,
“那样的话,是最好不过。无论如何,你先好好休息。”
两人都没有明说的是,纪宁大概不会就此罢手。他对白清颜执着至极,一定要想办法再来见他。
所以当白清颜听说狼邺铁骑一夜之间,将整个狼邺王都方圆五里都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时,竟没有太过诧异。
只是他没有想到,下达这道命令的并非手握重兵的纪宁。
而是狼邺皇帝一一冉逸。
第二日一早,以狼邺王都为轴心,方圆五里那一条无形的边界上,岗哨凭空而起。小队士兵穿梭其中,岗哨间遥遥相望,想要偷跑出去,那是绝无可能的。
傅家这座农庄,恰好位于这道无形边界上。白清颜就站在庄子里,却连往来士兵帽子上的长缨都看得清楚。
这岗哨,只怕一时不会裁撤了。这也意味着,他想要偷偷溜走,近期是做不到了。
quot公子,您在看什么?要不要用些点心?”
昨日得了傅琰的嘱咐,管事对于这位陌生的贵客极为上心。殷勤伺候不说,还总想来套近乎。看到白清颜驻足凝视岗哨,他赶紧来说明一番,
quot贵客有所不知,前几日宫中是出了大事啦!满城里告示都贴满了,说是有人潜进宫中试图行刺陛下。你说,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quot行刺?”白清颜蹙起眉头,“这皇宫必定守备森严,这刺客也真的是胆大包天。只怕是第一层宫禁也进不去吧。”
“这个谁知道呢?我猜他是没成功,皇帝薨了,那可是要全城治丧的呀。只是,听说居然还被那刺客给跑了一一说起来,满皇宫的守卫都是废物吗?刺客只有一个人,居然被发现了还能跑了?!”
“想必此人武功高强。”
白清颜随口说着,心中却越发疑惑。毕竟,他自己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如果叫他孤身潜入宫中行刺,就算是鼎盛时期,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何况,要行刺皇帝有很多方法,等到他出巡、祭天、乃至劳军时,都会方便许多。不说别的,之前狼邺皇帝不还去纪宁军中劳军?
这刺客却偏偏挑了这时候。若不是自信到疯魔,就是太过着急,已经等不得皇帝下一次出宫了。
这刺客会是什么人?
不过是略一思量,白清颜就搁下这念头。是谁,又和他什么相干?他只希望早日离开这个伤心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