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傅府里是风平浪静。白清颜其实不过是一时心力交瘁,休养了几日,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傅琰果然一切如常,只是来找白清颜次数更为频繁。但是他都是以送白清颜往大燮的事情为由头,白清颜也不好推拒。一来二去,竟然是习惯了。
而纪宁那边依然杳无音讯。但白清颜知道,若是鹤顶红毒发,是无药可救的。这么久了,大概纪宁吃的是蒙汗药,只是还没能恢复罢了。却不知为何,他心中杳杳渺渺,却好像这些都是旁人的事情。不论喜悲,一概是没有__就像他的全部感情,都已经在纪宁的那间新房里,被耗尽了。
可当他发现傅琰最近连饭都和自己一起吃,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这样的人家,不需要陪长辈用膳么?我想,你不必每日与我一同用饭。”
“傅家与别人家不同。每日早间请安,睡前请安,用餐倒是自便的。所以我一向在自己的房间用膳。”
“那你”
“你想问我为何每天在这里吃饭?”傅琰没等他说完,已经笑了起来,quot到今**都没有发觉,这就是我的卧房?”
‘‘?!”
白清颜醒来就在这房间里,还未曾走出去过。身边的侍女也还是之前傅琰派给他在小院里伺候的那
个,所以他只知道自己换了地方住,却真的没想到,这竟然是傅琰自己的卧房?
“”
“想问我住在哪里?我现在每日住在书房里。距离这里也不算远,对面就是。”傅琰留意白清颜神情,不觉笑了。
“你是觉着占了我的房间,对不住我?要么,我也搬回来与你同住?小时候我总读着书就睡着了,父
母特意为我打了极大的床,一边堆书一边放我,也绰绰有余。现如今,放我们两个,自然不在话下。”
“”
“我觉着,将你放在我床上每日读一读,也是极好的。你也像是一本书,倒是值得细细咀皭,品读不
尽。”
“”
白清颜面色微沉。傅琰见状,苦笑道,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总是这个样子。”
“”
“每每防备我如同防备大敌。我又能对你怎么样呢?我也不过,是想与你亲近些。”
白清颜转头,对上傅琰的目光。他心里突然生出些难言的滋味一一他确实一直对傅琰很忌惮,保持着距离。此前听了他那些话,更是退避三舍了。这几日傅琰来找他,几乎都是独角戏。白清颜不过给了他一双耳朵,自己说话是很少的。
心中有些不忍,白清颜低声说,
“傅琰,其实我不是不懂知恩图报。虽然你我相识,是你有我把柄在先,但你也没有利用把柄逼迫我什么。去刺杀纪宁,也是我自己同意的。只是,你是狼邺高官,我的身份却见不得光。若是你我相交,对谁都没有好处。”
quot好处?”傅琰笑了,quot我若是能同你亲近些,这就是最大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