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
温婉女子看着桌上的银子,还有点晃眼呢。
许家自从她姐弟二人的父母意外病逝,便已中落。
二老生意做得大,人没了,姐弟两又年幼,无法掌管家中的买卖。
不是赔,就是让人算计,或巧取,或豪夺。
多年下来,除了这座大宅,早已经剩不下什么了。
要不是她许娇容嫁了个不良人,还能护得姐弟俩,别说这大宅,就是人身安全恐怕都有问题。
如今她姐弟二人相依为命,虽说不如以往富贵,却也是平平安安,衣食无忧。
弟弟许仙也已长大成人,前些日子,拜在了钱塘名医,庆余堂东家王员外门下,日后学有所成,也算是承了祖业,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除了许仙终身大事未定外,她也没有什么奢求的了。
却不想,弟弟出去相亲,几日未归,竟已成了亲。
“姐姐有所不知……”
许仙说着,脸上露出了一种痴痴的神色。
“我与娘子于断桥之上相会,雨中游湖,一伞留情,三生定盟,她千娇百媚,姿容绝世,待我恩重如山……”
“好了好了。”
许娇容看着他痴痴的神情,摇头打断,面上却也现出欣慰之色。
看他模样,显是动了真情,她那未某面的弟妹待他也是情深意重。
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就在许仙犯着花痴时,宅门之外,李公甫带着一群不良人捕快走了进来。
为了那桩库银失窃案,他们是没一天安宁。
今日又是在外晃荡了一天,也没有半点线索,便带着手下,回到自家吃一顿好的,慰劳一番。
“头儿,那不是咱们失窃的库银么?”
才来到厅堂门外,一个眼尖的捕快便看到了厅中桌上的两锭银光闪闪的元宝,凑到李公甫耳边惊疑道。
“胡说八道什么!失窃的库银怎么会在我家?”
李公甫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当捕快当腻了,想谋你头儿我的位子,把我掀下去了你好上来啊?”
他与一干手下平时打闹惯了,那捕快也不怕,只是急道:“哎呀!头儿,我没胡说,你看啊!”
李公甫见他不像说笑,不由在门外探着脖子,看了几眼,心中顿时一突。
“怪了……好像还真是……”
“头儿,该不会库银是你妻弟偷的吧?要是让杨县令知道,那可糟糕了。”
“不会吧……就我内弟那软绵绵的性子,胆子还小得要死,哪里敢盗窃库银?”
李公甫对这事是一百个不信,况且他和盗窃库银的人照过面,他许仙也没这本事啊。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无话可说。
“那个……先进去看看,一会儿你们可都看清楚了,如果确实是赃银,我绝对不会徇私枉法,包庇我内弟。”
事到如今,李公甫也只能这么说。
两个捕快闻言点点头,直接闯了进去,抓起桌上的银锭翻了过来,果然看到银锭下刻着官印。
“头儿!真的是库银,一百两!”
“喂!你搞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许娇容被吓了一跳,看着李公甫惊道。
李公甫一拍额头,头疼道:“汉文啊,让你出去学医学做生意,可不是让你学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给我抓起来!”
“姐夫!这是为何?!”
“干什么干什么?李公甫,你要死啊!”
“去去,妇道人家,别管!”
李公甫不由分说,让手下架着许仙就往外走。
许宅外的巷角,一个白衣公子哥看着许仙被一群捕快押走,笑着对身后的黑袍人道:“看到没?咱们的机会来了。”
黑袍人眉头轻簇,看着那看起病殃殃的年轻书生,怀疑道:“此人,真是此界天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