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窈语气硬了几分,这才是她心底的话。
“那些人沆瀣一气,我爹爹一个普通的官吏,怎有反抗的余地!殿下与沈氏女关系非凡,自然庇护她。”
谢虞烦闷离开,锦衣卫听得那是胆战心惊。
罗千户小心的看着,沈笑语面纱下的神情,可惜被隐藏着,根本看不见。
罗千户生怕沈笑语怒起杀人。
却忽然听到,沈笑语平静的声音:“你想要替你爹申冤,可要搜寻证据,空口无凭,证明不了你爹爹的无辜。”
沈笑语知晓丘窈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吊着他们,将她留在身边罢了。
丘窈没有将证据拿出来的意思。
“请夫人留下我。”
“你确定要跟着我们?”
沈笑语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你就跟着吧。”
沈笑语同意了。
沈笑语离开驿站时,谢虞正站在蜀地军队之前,抚摸着他的马,给马梳毛。
见到沈笑语带上丘窈,谢虞并无意外,也没有去管丘窈,让她两只脚,跟着四只脚的马,随军走得鞋子都破了,脚都流出血也半点不心疼。
沈笑语被谢虞抱上马。
沈笑语:“你倒是不怜香惜玉。”
谢虞眼里只看着沈笑语,“我小心翼翼的将夫人抱上马,怕你摔着,还半点不松懈的搂着你,哪里不怜香惜玉了?”
谢虞翻身与沈笑语共骑一
马。
谢虞手臂如铁,拉住缰绳的手明显用力,沈笑语别想挣脱开。
沈笑语:“丘御史夫妇都死了,丘窈却不着急去安葬父母,而是要跟着你我,恐是不简单。”
“她之前在驿站里,就一直盯着我们,好像认出来了,但如今却假装不认得你我。”
谢虞拉紧缰绳,加快了速度。
“我知晓。”
他怎么能不知晓呢,只是还是有些生气。
若谁家的夫人见有女子扑上来,不是将女人赶走的?
而她沈笑语,只管这女子的别有用心,还在计较长短。
罗千户押着匪徒,前往他们原本的贼船。
江河边。
贼船看起来弱小。
因为它的一旁,正停着三艘官家的大船。
船上皆是谢虞带的兵。
围住驿站的,不过是小部队罢了。
“你这是要去……”
谢虞坦言:“剿匪。”
“沿着官道的水路向南,一路匪徒猖獗,不仅是蜀地的山匪,还有河道的江匪,各地占山为王的匪徒。”
“这些匪徒之所以这般胆大包天,危害一方,都是因得长安城的官吏,纵容勾结。”
随着玉城王倒台,顺藤摸瓜,拔出萝卜带出泥。
谢虞早就查到了,朝臣与匪徒勾结的证据。
燕王想要名正言顺的登基,需要功绩,这剿匪当然是首选。
谢虞等上船,伸手接沈笑语上船,道:“若非沈仲柏,我还没有名正言顺,将你带到身边的机会。”
如今,谢虞可不敢将沈笑语一人留在家中,生怕被人偷
了家。
回来自家媳妇没了,可真是亏大了。
“那你之前说会给太傅个交代……岂不是胡诌骗人的吗?”
谢虞理直气壮。
“届时,王满枝醒过来,自然会自己解释清楚,缘何是我骗人?”
谢虞:“那些老臣又如何不知道,不过是借口发难罢了。”
这世间最无益的事,便是与那些文人论长短,掰扯口舌。
他虽然是文官之家的出身,却是最不看重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