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医生商量了一下,决定现在趁李蔚华没有知觉,给他灌肠并想办法将他体内的异物取出来。刚才为了稳定病人情况好观察脑震荡和内出血的情况并没有来的及处理这件事。陈卓同意了。
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又是一天的凌晨了。陈卓拉着他的手,头搭在床上睡着。有个护理见他微微一动,立即欠身过来轻声问他要不要喝水,头晕不晕。
李蔚华微微摇头,陈卓已经醒了,给他轻轻动了动氧气管子,问他冲不冲。
李蔚华示意要水。
给他管子吸他不要,要半靠起来。喝了就往外漱。护理赶快拿盆子接着。另一个护理不停的端水,漱了有几十遍。然后才喝了两口下去。
陈卓轻轻将他扶靠下去,看他出了一身的细汗,拿块毛巾给他擦着。
“家宁……家宁。王威和吴飞……家宁。”
他没有说全,陈卓却听懂了。
“放心吧。家宁不会怎样的。王威他不敢怎样。别担心。而且他们两应该能处理好他们自己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抚摸他半边脸的於肿,此刻肿已经有点点消退,青黑的眼色浮上来,清晰的一个巴掌。
“而且,家宁做的这么狠,其实还是把他当自己人。实际上,算是留了他一条命。王威应该明白。”
“不过,这次家宁说什么我不会管。我只听你的。你要吴飞怎样?”
李蔚华微微摇头。握紧陈卓的手,又示意喝了口水,才开口轻微的说:“我没事。别担心。我不要你去杀人。狗咬我,我不咬狗。”
歇了口气:“苏艺说的好。我没被弄死,我就不会死。我是男人。”
陈卓用唇去碰他的脸,他的手。
“永远消失在我这里。永远消失就行。”
“好。这事交给我。你要好好养伤。”
微微点了下头,李蔚华继续闭上眼睛。
“好好睡会,我陪着你。天还黑着,睡到早上,我陪着你。”
李蔚华其实一直似睡非睡。身上缠的各种线,各种管,各种固定绷带很明显让他很不舒服。虽然一直在给伤口附近加泵麻醉止疼,到底不敢用太多。所以他应该还是疼的。胸前被剪刀拉的两条长长伤疤和跳下楼时被树枝刮到形成的擦划伤重合在一起,表皮大片血肉道道。上了药后可能有点痒,总是下意识想去摸。
他一直闭着眼睛,却总是在半梦半醒的档口,全身一颤,几乎要惊跳起来。直到看见陈卓,摸到陈卓,才又平静。直到天完全大亮,才真正的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陈卓用眼神示意护理,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然后自己也伏在床上睡了一会。
家宁早上一推门的时候,陈卓马上醒了。转头示意家宁要轻。家宁站在门口远远的看了几眼,摆头示意陈卓出来。
陈卓把手交给一个护理握着,轻轻的走出来。
家宁问他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