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出声的任宣终于笑了:“那就要问童经理,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着家。”不是上班时间童老爷子绝口不提公事:“小宣呐,还是你有本事,来的第一天,就把小跃给带回来了。”
“……爸!”童跃觉得今儿一天他受的冲击就没断过:“您让任宣来当销售部主管也就算了,不带还这么看着我的!”
“哦,”童老爷子心平气和:“也兼管你。你也该收收心了。”
说着他看了眼任宣脸上的印子,语气里多了分关心:“小宣,你的脸怎么了?”
童跃一凛,狠狠的瞪向任宣,生怕他在父亲面前告上一状。如果眼刀能杀人,只怕任宣早已被他给千刀万剐。
任宣却只是微笑:“被小猴子挠的。”
“城市里哪来的猴子?”
“动物园跑出来的吧。”
“好了,不开玩笑,要不要上点药?”
童跃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铁青,恨不得就此摔门而去,可怎么想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只得站在原地,恨恨咬着嘴唇。
万一他置气离开了,这里被任宣一步步鸠占鹊巢,在童家当家作主了,该如何是好?
真是流年不利,会重新遇到这家伙。抢了他的位置也就算了,现在还妄图霸占他父亲!
专属主管10
这顿晚饭童跃吃的食不知味。
任宣倒是吃的慢条斯理,不时还和童老爷子聊上两句,童老爷子也连连点头,仿佛完全忘了曾经屡次教育儿子食不语寝不言的往事。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比他这个正牌亲生更像父子。
好不容易捱到一顿饭结束,管家徐叔来收拾餐桌。见任宣道了别上楼,自家父亲继续回到沙发上看他的电视,童跃起身,气急败坏的跟着冲上去:“姓任的!”
任宣正欲推开房门的手顿住,转过身询问的看着他。
童跃生怕僵持在门口会被父亲看到,急忙拉过任宣的手臂,把他推进房内,又赶紧跟着进去,一把把门关上。
“童经理,”任宣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和童跃不善的眼神,轻轻笑了,“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想对我做点什么。”
“你……”童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单刀直入的问:“姓任的,你到底给我爸灌了什么迷汤?”
“我已经说过了,”任宣倒没有故作无知,反倒落落大方的对上童跃疑惑的目光:“因为脸。”
童跃从未觉得对方这当年被女同学们追捧为帅的长相,竟像现在这般如此不顺眼。
“童经理,”见他不说话,任宣反倒又开了口:“现在无论公司还是住所,我们毕竟都在同一屋檐……”
“你胡说什么?”童跃差点跳起来:“这个地方是我家,那个公司是我爸的公司,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哄了我爸,那也只不过暂住在我家,暂时在公司上班而已!你……”
说着他看到任宣的脸色又不自觉住了嘴,眼里隐隐浮起些懊悔。
气恼之下便容易口不择言,他这话说的着实伤人自尊了些,尤其这话的对象,还是素来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任宣,就更让人觉得别扭。
出乎他的意料,任宣倒并未发作,只是平平静静的改了口:“不管怎么说,毕竟暂时我还是会留在这里,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
“不可能。”童跃断然拒绝:“之前的事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你又……”
“童经理,”任宣淡淡打断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你才对。”
童跃呆了下,不明这话何意,任宣却并无解释的意愿,只道:“麻烦你出去吧,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门在自己身后被关上,童跃站在门口,没趣的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碰了满脸的灰。
虽然对方送他出门的举动看似谦和又有礼,但那明显逐客的意思和那面沉如水的表情,仿佛是他在无理取闹一般。
只是让他现在拉下脸来道歉,尤其这个对象还是让他曾经憋屈了很久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