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着跟我动手,”任宣的声音淡淡响起:“你打不过我。”
虽然是事实,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依然很受打击。童跃这才回过神,磨了磨牙:“你怎么看出来的?”
任宣耸耸肩,并不打算向他多解释。
尽管时隔多年,面前这个人还是和记忆里那个少年一样,眼神明亮性格直爽,藏不住一点情绪,刚刚盯着他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副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童跃没趣的等了半天,又问:“既然你之前在谢韬的公司好好的,现在为什么……”
问到一半却还是没能说下去。
放弃了副总的职位,来这里当一个销售部的主管。
他一开始觉得这家伙是徒有虚名,只是被父亲过度吹捧,现在看看,却显然是大材小用。
谢韬父亲的公司在业内也算拔尖,规模同自家的不相上下。在那样的公司能做到副总的位置,绝不会纯凭运气。
“有什么区别?”任宣看出他的疑问,轻描淡写的答:“在哪里不都是给人打工。”
“你既然有能力,可以自己创业啊。”
任宣勾了勾唇角:“我刚来,你就想让我走。”
童跃低声咕哝:“那当然……”
而且求之不得。
任宣仔细看着他的反应,突然问:“我那么让你讨厌?”
“那当……”童跃没料到对方如此有自知之明,一句那当然差点出口,又及时闭上了嘴。
尽管如此,依然说明了答案。
任宣安静了会:“不早了,走吧。”
于是童跃后知后觉的发现,直到出了写字楼大门,任宣都没再同他说过一句话。
专属主管9鸠占鹊巢
虽说任宣一开口总是让他恨得牙痒痒,但对方一沉默,童跃却觉得更加不自在起来。明明怎么想在理的都是他,可是现在怎么仿佛他亏欠了人家一般。
童跃把这没来由的想法归于当年被虐久了留下的心理阴影,毕竟从前对方就是如此,一被他真的惹怒了便一声不吭不理人,他偏偏就最怕对方这一点,比嘲讽还难以忍受。
他一边唾弃自己还是没改掉当年的习惯,一边试图说点什么打破两人间僵硬的安静:“任……”
“童经理,”没等他说完,任宣已经在门口站定,平平的开了口:“回见。”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一直走到地下车库打开车门,童跃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攥着对方的西装外套。力度之大,几乎要把质量尚好的衣服给抠出一个洞来。
车子缓缓开出地下停车场时,一股寒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进来。这个天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童跃不由打了个寒颤,眼角余光落在副驾驶的外套上,不由有些后悔。
那家伙大概后来也回过他的办公室了,见门锁着,想必以为他是故意的,也就没再问他。
……冻病活该!冻死就是为民除害!
童跃虽说是这么想着,还是开车在写字楼附近绕了两圈,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对方。
结果也不知是算他运气好还是差,视线里真的出现了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沿着路边不紧不慢的走着。
童跃把车开到他边上,滴滴按了两声喇叭。
结果对方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想心思出了神,恍若无觉的继续往前走。
童跃气结,一脚踩下刹车,摇下车窗对着外头大声喊,“姓任的!”
任宣这才停住,回过头询问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