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 这个畜生发动了投影咒法,跳来跳去地根本打不着。
好消息是——他手上的“结”还没来得及取下。
你抬手就将他的体感调了个乱七八糟,冷眼看着他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又因为放大的剧痛再起不能, 这才慢吞吞地将这狗男人提起来, 精准命中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右脸上。
“好了,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
“……”
禅院直哉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在你身边坐下,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恍然大悟猛地把手伸到了你面前:“喂……先给我解开!”
这是你在他替你取下颈上的咒具前自己承诺过的。
“可以啊。”
你接过他的手,托在膝上两指抚过内腕,牵出一枚不存在结。红绳编织的细结在咒力的牵引下浮在空中慢慢松散开解,转瞬便化为无形之物消散在四下空气里。
“……到此为止。”
禅院直哉盯得直愣愣的,好像不敢相信——虽然确实与你交换了束缚, 那时情况危急也先你一步履行了自己那部分的约定,现在轮到你履行诺言是合情合理的事,却还是不太能相信你会毫不拖泥带水地解开他头疼至今的死结。
“你就是不配别人对你好。”你捏着他的手叹了口气。
话头刚起就被打断, 禅院直哉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你圈着空空荡荡的掌心, 顺势也收回了手。
他阴阳怪气地瞪着你, 显然有一大团怨气堵在心口不得发泄。
“你也配说对我好?”
“……是我不对。”
你干脆地承认。一开始就是你的错——既然决定了把人抓在手心,到手之后就该好好地关起来。下不了狠心把这只记仇的雀捏在手里折断翅膀, 想让他在你的控制之下多少保留点体面, 才给了他扑上来反咬你一口的机会。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反抗的样子。活生生的总比被撕碎的废人有意思。”
“所以我放弃。”
你指了指那扇敞开的门。
“你走吧, 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随便你。”
“我不要你了。”
禅院直哉瞪大了眼。皱着眉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后,然后再次愤怒地瞪大了眼——老实说他菱形的眼睛还是翻着白眼漏出些讽刺的笑意时最为好看, 真真切切生气时颇有一番狰狞的怒气——这么想着时,你被扑上来的他捏着肩膀死死按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