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要回来了,他们这病态的性关系,意味着,可以结束了。但她…好像,也不太开心。
她本来想说“那就太好了”,但是…没说出口。卫致在她的怀里睡得很安稳。她却整晚都没睡着,一是害怕明天没有醒来,被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二是…
她在反思自己。一个巴掌拍不响。
她在纵容卫致肏她,就像卫致纵容她破坏他的心爱一样。他们都在找借口,让这不寻常的病态诡异的合理化。明明每天都在爆炸,却又因为和他在一起而……
满足。
她失神的摸着卫致埋在她颈窝里的脑袋。
突然有些委屈的想哭。
她分不清那些复杂是什么,或许她知道,但是不敢面对。她怕……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卫致,不是她的。她也绝不会,让自己成为卫致的。
她会和小结巴分手。不是因为卫致,而是她背叛了自己的心和沉沦于卫致的身体。
她要给小结巴一个交代。错了就是错了,她没必要给自己立牌坊,她很下作,没有想做什么道德标兵。
……
花芏理回来,失魂落魄的。
卫致去车站接她,她看到卫致的那一秒就哭了。
看到家人的感觉,让强撑着理智没有崩溃的花芏理,哭得很孩子气。
卫致蹙眉,赶忙拿了纸巾给她柔声问:“怎么了?”不是每天都有给他报平安吗?
卫致和花芏理坐在车站旁的咖啡厅,安静地听她的痛苦。他和花芏理不愧是最好的朋友,那每一寸都能共情的痛处,让卫致很无力。卫致和花芏理,老师家长同学嘴里不世出的“优秀双子星”,和所有人一样,都会吃爱情的苦。
花芏理和霍子钦的孽缘,始于她第一次去北京研学。
那年A京铁路设备故障,一路都在晚点。她被困在火车上整整72小时,在卧铺车厢上,遇到了来A市旅游回北京的人大大一学生霍子钦。
原本车厢有四个人,但因一路晚点,火车断断续续到站,实在赶时间的另外两个乘客,中途在其它城市,下车转乘其它交通工具往京赶。
剩下的时间里,和所有浪漫爱情开场一样,狭小密闭,只有两人的车厢,情窦初开的年轻人,碰撞出了情愫。
他们从《诗经》《楚辞》聊到老庄哲学,一样欣赏贾谊的观点,一样喜欢《鬼谷子》的思想。一边批判自朱熹开始,儒家的那套糟粕,却一样信奉只有儒家那一套“克己复礼”才是更好的治世之道。
花芏理爱上了那个比他年长的年轻人的浪漫自由。他背着旅行包行万里路的每一段经历,都是她的心之所向。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车厢里,男孩把他包里仅剩的泡面给她。
他却不知道,一向妥善的她,在包里也留了很多以防意外而备不时之需的物资。
她却没有说,欣然吃了他的泡面。
最后一天,她拿出所有“存粮”和他一起分享时,二人相顾而笑。
应该就是那个瞬间,她被爱情打败了吧?
她没有如约去研学,而是去人大找了他。
那是她第一次进人大校园,他带着她逛完了他的校园。
结束之后,他带让她吃东西,她说:“我以后也来这里,做你师妹。”他笑:“在那之前,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
当晚他们就去了一间学生旅馆,她没有一点初次的羞涩,她只知道,她沦陷了,她好爱那个男孩。
世界上最大的是海洋,比海洋大的是天空,比天空还大的是人类的心灵,其中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就是阴道。张爱玲在《色·戒》引用歌德的话,那么残酷的将女人的灵魂物化成性,可在折服于性之前,明明有心的沉沦,她不爱胡兰成又怎么写得出色戒?
她爱上了那个让他动心,教她抽烟,让她高潮的男人。
可这一次,她再次去了北京,去了他在北京的出租屋。
他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温柔地和她着《诗经》《楚辞》,老庄哲学。
他是花芏理的爱情之梦,但花芏理却不是他的有且仅有。
因为那该死的教养和刻入骨髓的体面,她没有冲上前去质问,而是一个人,静静地等在他出租屋楼下。
他回来,看到她,颇为意外。
他还是带她回到他狭小的出租屋。
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做。
霍子钦却说:“花儿,你很聪明,却不太了解男人。我的确不爱她,但不爱,也是可以上床的。”
她明明觉得那副嘴脸那么可恶,却为什么……还是爱他?
……
卫致难得对着花芏理说重话:“你就是为了这种人渣一个人不管不顾跑到北京去?”
花芏理不做声,只是默默垂泪。
“我还会去的。我说,要…做他师妹来着。他不当回事,我却要信守承诺。”
卫致想劝,却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哭得那么伤心,所有的硬话都说不出口。花芏理什么都知道,他根本不用废话。
这个世界不是说“懂道理”就能控制得住所思所想和所作所为的。道理永远比不过真心。
他只是安静地抽纸,递给她擦眼泪。
“去吧。”
花芏理意外:“我还以为你会骂我。”
卫致叹了口气:“不出意外,我应该也在北京读大学。打折他腿,比骂你,有用。”
花芏理破涕为笑:“你现在怎么和你们家泼皮似的?动不动就打人?”
看到好友的心情转好,卫致也笑了,柔声道:“近朱者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