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明明从来没对月月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他对月月…明明很温柔,很不一样。他们坐在一起,就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感觉,要不是我那股子感觉太强烈,我也不会拍下那张该死的照片!哪有那么无由头又这么剧烈的讨厌呢?”花芏理拍了拍萧诺的头:“我们诺诺也长大啦~”
“我不知道月月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初见卫致时的感觉?”
“嗯?”
“是心动。亲口承认的心动。面对让她心乱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卫致,她没有选择深化心动,而是选择“讨厌”他。她这些年来,一直逃避面对自己对卫致的复杂感情。他们俩早就冲破了男女关系最后一层壁垒,却还能坚定地讨厌他,你想过为什么吗?”
“他们…做过了?”
花芏理点点头,意识到这事儿俩小的不知道,发小间的默契让花芏理很有底气,诺诺就算知道也不会声张,所以坦荡而淡定地说:“嗯。比你和果果早。”
“哈?!”萧诺震惊地说不出话。“我没办法和不爱的男人做爱,讨厌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是啊。所以,她和最讨厌的人做了。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她根本不会想这种复杂的哲学问题。咱们一起长大,是最了解她的人。你想想看,她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除了卫致和与卫致相关的事,谁让她产生过自卑、恐惧、急于证明自己的坚持?江晚月可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小霸王啊!”
“她只在卫致面前要强,和卫致相关的,就算拴紧裤腰都要挣个赢面。那么多人说她大大咧咧没女人味,她甩都不甩起,林湾和卫叔叔的一句话,就让她把自己从里到外变得了个彻底。”
“卫致带给她的一切的感受,以及让她做的一切选择,她都没有追究过为什么。却都归因于——她对卫致矫枉过正带着异化甚至偏激的讨厌。”
“你看她除了卫致和跟卫致相关的一切之外,她在意过什么?怕过什么?改变过什么?”
萧诺茅塞顿开:“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月月从小就这样,只要和哥哥相关的,她就一定要比哥哥更凶,表现的比哥哥更不在乎!”
“心底真正渴求的东西是什么,她不愿为难自己去深究,她自己都不清楚,对卫致的讨厌为什么那么深刻。她只知道,卫致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讨厌他很辛苦,所以,就做了那个先跑路的人,不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
萧诺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爱自己。”
“你别看月月迷糊。她其实比谁都清楚她和卫致的距离,从认识卫致到如今,她没有想过去填平那段距离,因为知道,填不平。所以不去越界为难自己。即使是这样“不为难自己”,她都不断地在填平自己的自卑和失落,来弥补自己不能宣之于口的悲伤和安全感。”
“对那个“小结巴”动心之后,她立马就毫不畏惧的和咱说要追。”
“为什么?”
“因为她不怕。不怕受伤害,不怕对方不爱她,她能承受得起那个男孩不喜欢她的代价。”
“月月从小不爱和人抢东西,要是你们同时喜欢什么的东西,她都会大方的给你们。她很容易知足,每一次当你和果果的英雄,英勇上树给你们摘龙眼的时候,她都会刚好停在安全的,她够得到的高度,不管摘得龙眼果子大不大,她都没有贪心往上爬。不管龙眼甜不甜,她都会喜滋滋的分给大家吃。她不一定会去求最好的,她只会要她觉得最好的。哪怕她每天经过龙眼树都会念叨几句,大颗的龙眼为啥要长那么高?”
萧诺恍然大悟。
“可是哥哥,真的,很喜欢月月啊。”
“那是卫致的课题咯。月月是只会在属于自己安全的沙滩岸边,就地捡起被海浪打来遗落在沙滩上的树枝当佩剑的“海盗勇士”,这位“知足”的海盗,可以不眠不休地在把岸边喜欢的小贝壳捡起来放进宝贝曲奇罐里,却不会为了山海那边,无穷无尽却未知的真宝藏去承担航海的危险。”
“卫致想要江晚月。就得做自己的精卫,填平他们之间的山海。”
萧诺长须一口气:“但是她说起那个小结巴的时候,真的和以往看到喜欢的东西时不一样。”
花芏理微微凝思了会:“着急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天天要被你“大伯哥”身上自带的冷气冻到穿外套,我这受害者都不急,你在高二,山高皇帝远的,急什么?”
诺诺抱住花姐:“辛苦了,我的大郎。”
“是挺辛苦的,天天想换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