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停的颠簸着,这也加剧了云舒的不适,可她死命的撑着,不想让后面的人知道她已经动了胎气——要是被他们知道她是寸步难移,唯有安冉一个人护着她的话,她是真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而安冉更护不住她,说不定还连累她的小命不保。
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何没有骑马或者坐马车追他们,但这样给他们一丝逃离的机会,只要能跑到粮仓那边,她就有帮手了,至少,人家不会直接冲着她动手了。
吕皓然看到马车跟他们的距离慢慢拉长,心里忍不住一阵懊恼——他的人都安排在城外,就想逼着云舒往城外逃,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让她连一丝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么做,就是不想在城里骑马闹出太大的动静,免得没有抓住云舒就先遇到欧阳重了,这个男人对他们有着深深的敌意跟戒备,他不得不防着。
可是,谁知道云舒那么聪明,竟然没有逃出城,反倒是往另一处走了,让他的安排都成了空,而他的人也不能及时的赶到,这还不能一下子追上她的马车,这感觉,让他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一步的距离就是一点机会,马夫虽然慌乱,但好在很稳当,最后在云舒跟安冉的期盼下,终于到了储存粮食的粮仓那边,那些护卫的人一看到有陌生的马车来了,立刻戒备着上前想询问一番,结果安冉就先掀开了马车帘子,把里面露痛苦的云舒的面给露出来了,“是表小姐到了,你们快点打开粮仓的大门,表小姐动了胎气,要生孩子了,后面还有追兵……,”
云舒来过这里,众人也是认识的,也知道自家主子是如何重视这位表小姐的,所以一听到情况那么紧急,这开门的开门,跑过来拉马车的拉马车,没有一丝的慌乱,到现在的规划整齐,看来是训练有素的。
马车进了粮仓,云舒终于是忍不住的喊出了声音,而随后随着粮仓的大门被关上,她伸手拉着安冉的手痛苦道:“羊水破了,孩子要出来了,”
安冉的脸色白了一下,焦急的望着门口看了一下,然后咬咬牙说:“夫人,你先忍着,奴婢把买来的布匹先扑在马车上,免得夫人受凉了,”没有别的选择了,今天,她只能拼一把了。
要是能护住夫人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算怎么样,也能瞑目。
“好,”咬着牙,云舒回了一句,然后眯着双眼看着安冉忙碌着,心里却有无数个不安,想着人家锲而不舍的追逐,而自己身边只有一个安冉,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人家,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啊。
欧阳重的人固然有点本事,可这里的人毕竟不多,追来的人要是人数多的话,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就如云舒预料的那样,在他们到了没有多久,吕皓然就带着人来了。当他看到眼前的粮仓后,眼里闪过意思诧异,随即露出了一抹了悟的笑容来,“这还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因为欧阳重的人狡诈,这搬运船上的粮食是后半夜,所以监视的人一个疏忽,就没有查到粮食被运送到哪里去了,却没想到就在岭南城边。
呵呵,这一次,他不但能抓到云舒,说不定还能带回去一粮草的粮食呢,呵呵,到时候,父王还能说他什么?难道,谁还能有他的本事大吗?
“你们是什么人?”欧阳重的人看着来历不明的人盯着粮仓露出的那种诡异的眼神,心里不由暗道一个不好,可还是硬着头皮撑着,不想在这个时候退缩。
“欧阳重的人?”吕皓然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威胁道:“你们是自己了结呢,还是需要小王亲自动手?”
吕皓然的称呼让众人变了脸色,但想到里面的人的安危跟里面救命用的粮食,众人都咬着牙撑着,绝对不允许自己退后一步——横竖都是死,他们撑着一会儿,说不定还能为里面的人多得一些时间,给他们一丝逃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