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曲府内灯火通明,却难掩曲靖晖面上的阴霾。他冷眸微抬,凝视着眼前急躁不安的曲贺允,声音低沉而有力:“雷竟,去查。”
雷竟,这位曲靖晖的得力助手,闻言立即应声,身形如风般向府外掠去。
曲贺允心中焦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还查什么查,简直是浪费时间。快派人送我去项良城。”
曲靖晖眉头紧锁,看着曲贺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遇事急躁,半点稳重都没有。”
曲贺允闻言,心中更是气愤,反驳道:“不用你管!”
曲靖晖的声音更加低沉了几分:“不用我管?你有本事自己去项良城!”
曲贺允被曲靖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想自己去,但他连项良城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更让他生气的是,姐姐偷偷跑去项良城前还吩咐了他的马夫,没有曲靖晖的允许不许带他去任何地方。
来之前他已经跟他的马夫吵了一架,没办法才来找曲靖晖的。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姐姐那么信任曲靖晖,明明这近十年来他都没有管过他们姐弟俩。
就在此时,雷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面色凝重,向曲靖晖禀报道:“候爷,现下京城的人确实都在传大小姐在项良城被传染了的消息。”
“查到消息的源头出于哪里吗?”曲靖晖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担忧。
雷竟摇头,眉宇间满是忧虑:“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一时间查不出来。”
曲靖晖的脸色愈发阴沉,昨天他刚进宫面圣,陛下明明说过传回来的密信里写着轻歌一切都好。陛下不可能骗他,既然密信里没有提及,那为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传言?
曲贺允看着曲靖晖沉思的模样,心中焦急如火,他只想着尽快确认姐姐的安全:“你想什么呢!那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重要吗?都说空穴来风,若姐姐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我知道你忙,没空,没事,你忙你的,你也不用去,派人送我去就行了。”
“我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必须亲眼看到姐姐平安无事才行。”曲贺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
曲靖晖抬头看向曲贺允,虽然他对这个弟弟有着诸多不满,但看到他如此关心自己的姐姐,心中也不禁感到几分欣慰。他站起身,沉声道:“你在府里等着,我入宫一趟。”
“等什么等,我等不了!你先派人送我过去,至于你要做什么跟我无关。”曲贺允急切地催促道。
然而,曲靖晖并未理会曲贺允的话,径直向外走去:“雷竟,去套马。”
“是,候爷。”雷竟应声,迅速向马厩方向跑去。
曲贺允见曲靖晖离开,心中更是焦急,急忙跟了上去:“喂,你到底听到我说的没有?你先安排人送我去项良城!”
然而,曲靖晖的步履却如疾风般迅疾,仿佛未曾听闻曲贺允的呼唤,径自走出了院子。曲贺允望着那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他猛地抬起脚,将一旁的花瓶踢得粉碎,怒气冲冲地吼道:“真以为没了你,我就无法前行吗?!”
候府门前,曲靖晖从雷竟手中接过那匹矫健的战马,一跃而上,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他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他怎么可能不心急如焚,无论那消息是真是假,既然已经传出,不亲眼见到曲轻歌,他又怎能安心。然而,身为京中的一口军候,没有陛下的旨意,他又岂能说离京就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