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夫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曲老夫人的脸色,见其面色不善,忙不迭地将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喜悦收起,转而换上一副忧虑而又充满关怀的表情,轻声细语地劝慰道:“母亲,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不过是一群无知之人的人云亦云,您老人家何须与他们计较?”
曲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说的倒轻松,那些话又不是冲你说的。”
曲二夫人被曲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怼得有些手足无措,原本准备好的安慰之辞,此刻竟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不知如何开口。
曲老夫人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道:“轻歌明日一早便要回候府了,从明日起,你给她每月的银钱涨一倍。还有厨房那边,她们院里去拿什么,都别拦着,只管给她们便是。”
曲二夫人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甘。涨一倍?那岂不是比她的月钱还多?她心有不甘地试探道:“母亲,这涨得是不是有些多了?要不,我们就涨个十两吧。”
曲老夫人闻言,面色一沉,厉声道:“我说涨多少就涨多少,怎么?这个家我说话没用了?”
曲二夫人见状,忙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母亲,您这是哪里的话,儿媳哪敢不听您的话。只是这府里孩子们的月钱都是早有定例的,突然给轻歌涨这么多,我怕其他几个孩子会有意见。再说,中公这些钱每个月的用途都是有定数的,突然在哪一块多用钱,另一处就难免捉襟见肘了。”
曲老夫人怒目而视,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意见就让他们来找我!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定不定数的,不过是给轻歌涨点月钱而已,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那就别管这个家了。明日你就把账本和库房钥匙交给我,我来管这个家!”
曲二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额头冷汗直流。前段时间为了杨礼涛那十万两的事情,她偷偷从中公里挪用了两万两,如今那笔账还欠着呢。若是被老夫人知道她私自动用了中公的钱,后果不堪设想。
曲二夫人忙不迭地应道:“母亲别生气,儿媳知道错了。我这就去给轻歌涨月钱,您就别生气了。”
曲老夫人不满地哼了一声,又嘱咐道:“你回去后告诉轻舞和轻雪,这段时间不许找轻歌的麻烦,更不许跟她起争执。现在最重要的是挽回她的名声,你可明白?”
曲二夫人点头如捣蒜,生怕曲老夫人再提起收回管家权的事情,只能连连应承:“是,儿媳回去后就跟她们说,让她们都顺着轻歌的意思。”
曲老夫人看着曲二夫人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越发不满。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丫头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京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受过她的恩惠。这样一来,我们的事情就更难办了。”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怅然。她想起那个月亮竟是厉王夫妇的孩子,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恼怒。若是当时翌儿真的得手了,那丫头成了翌儿的人,也只能嫁给翌儿。如今的翌儿,便是厉王府的女婿了。真要成了厉王府的女婿,以后继承的,那可是厉王府的荣华富贵啊!她还费什么心思去争这个小小的候府。
曲二夫人越想越觉得可惜,忍不住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惜了。”
曲老夫人听她这么说,哪里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她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这曲家二房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此刻,曲老夫人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双眸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无力。她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着些许苍凉:“罢了,事已至此,再多言语也不过是徒劳。你且先回去吧,记住,我曾对你说过的话。”
曲二夫人微微点头,恭顺地应了声:“好的,母亲。”随后,她缓缓起身,转身之际,脸上原本的恭敬之色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屑与轻蔑。她心中暗自嘲讽:“这老太婆,真是无用至极。仅凭几句流言蜚语,便对曲轻歌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样的她,又如何能指望她替翌儿争夺这侯府之位呢?”
想到此处,曲二夫人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不能再仅仅依靠这个老太婆了,必须自己亲自出马,好好为轻舞和翌儿筹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