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雅阁虽建得不是很高,此时她们身处的雅座也就在二楼而已,但若是自窗口跌了出去头朝下摔在那楼前铺陈的光滑坚硬的大理石路面之上,就凭齐念这娇弱单薄的小身子骨,能不能保全性命当真是很难说了。
原也不曾有什么深仇大恨,只因一点儿口头上的争执便想置人于死地,这二姨娘当真是在华府中常年不见天日的过得久了,竟连人性最为基本的仁慈与善良都丢光了。
“娘……你究竟想做什么?”华玉菁那本就略显苍白的面容上顿时血色全都褪了个干干净净,她不由失声道:“你想对七妹做什么?!”
二姨娘自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来。
人赃并获,且还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将她那恶毒的心思全都晾了出来,当真是再入如何能言善辩,也终究是不能糊弄过去了。
尤其她还只是个绣花枕头,空有这满腹害人的念头,却是个没本事的。
“四姐,此事不可张扬,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公主府的客人,可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话,回头该伤了咱们华府的颜面了。”预期的效果已然达到,齐念便也就不欲再多踩二姨娘一脚了,只挽住了华玉菁的手臂抬眸冷静的看着她,淡然道:“我今日也就瞧在你的面子上,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你也别怪二姨娘了。”
她说着这话自是为了安抚华玉菁此时复杂难堪的心情,继而又转脸冷冷的瞧着已然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不得动弹的二姨娘,只话中有话的道:“还望二姨娘能够明白,有些事情不仅是今日做不得,以后更是想都不要再想。明白了么?”
此时的二姨娘哪儿还敢再说半句异言,毕竟那充满杀气的阿瑶此时并未挪动脚步,一直都站在她的身后,叫她不仅毛骨悚然寒毛竖立,便是连半分想要对七小姐不利的心思都被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此时即便是七小姐叫她自掌嘴巴子,恐怕她都会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然后真心实意的打到眼前这容颜清丽的女子满意点头为止。
毕竟这颜面是给别人看的,可这性命,却是仅此一条再也没有了。
只要想通了这一点,二姨娘顿时点头如捣蒜般又飞快又积极,面上更是扬起十分僵硬的笑意,紧张的连嗓子都哑了却还连声道:“七小姐说的是!七小姐说的是!我今后、今后再也不敢了!我、我定然唯七小姐马首是瞻,再也不敢动别的歪心思了……”
“既然姨娘这般乖觉,我便也就信了你这番话。”见她也还算识相,齐念便只微微一笑,收回了威慑她的目光,只眸光轻柔的看向了面色复杂的华玉菁,淡然温声道:“四姐,往后二姨娘若是忘了今日她所说过的话,一不小心又想给你什么委屈受,你可千万吩咐茵茵去告诉我,我与她可是有过今日之约的。”
华玉菁此时的心情当真是十分的复杂,她亦不是傻瓜,自然明白这事儿的原委。
娘亲素来便待她不好,她是知道的,只是这相府千金的身份说出去虽令人无比的艳羡,但其中的苦楚和不得已自然也只有自己知道,尤其是似她这般,爹不疼娘不爱的。
父亲对待子女的淡漠那是对谁都没有破例过,即便是璐瑶郡主诞下的八小姐华玉菀,她作为相府之中如今最为年幼的孩子,亦是天真聪颖活泼可爱,也不过只在华章那里得到的父爱比她们稍稍多上一点儿而已,依旧也是淡淡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自那个还未出娘胎便已然流落在外的七妹被夫人接回府中之后,不过数月的时光,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