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周老爷子手拿花剪,慢条斯理地修建着一丛蓝莓,虽说美其名曰花房,其实他的花房里种的多半是各种果蔬,以他的话就是:不能吃不能喝,种那些劳什子做什么?!于是,常年周家的餐桌上,总少不了一盘花房产出的果蔬。
听到脚步声,周老也不回头,慢悠悠地说:“稀客,你今儿怎么知道回来了?”
周懿这么多年养气的功夫,到了周老这里总是没有成效,这一句话像点燃他心中的怒火一般,他一字一句地质疑:“老爷子,我就想问,这么多年来,您是对我哪一点儿不满?”
“这话怎么说?”周老爷子半抬了抬头,瞅了他一眼。
“从小您就偏心周祺,这我也就忍了,可他明明不喜欢商业去学了艺术,凭什么你选周复不选我?!一个黄毛小子,哪里值得您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以前您推着他上位,现在还给他保驾护航,您也不想想,您还能护着他多久……”
“停停停,什么推着他上位,什么保驾护航,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放下手中的剪刀,周老寻了个椅子坐下,端起茶杯没喝两口,就皱眉打断了周懿的话。
“您怎么会不明白?最近的事……”
“呵呵,你呀!”
周老哪里是不明白,分明是在说反话,眼看周懿没想明白,还准备解释,重重地放下茶杯,冷哼道:“你问我为什么不选你?!我为什么要选你?!难道就为了你这看不清真相的眼神,还是为了你那总是不舍得丢掉的遮羞布?!”
“从一开始我就说,有能者居之。同样的时间,你做了什么,明远又做了什么?哦,论起来你还在公司里多呆了几十年,有用么?从头到脚我没插手,你就输了,还来怪我推明远上位?这次也是,你居然拉外人来挖自家的产业,能耐了啊?!你怎么不把你手里的股份拱手让出,还能落个傻子的名声听听!现在倒有脸回来……”
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把周懿骂的面红耳赤,他几次想开口,都找不到机会,周老滔滔不绝,像是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骂得痛快。
“可,爸,你总不能看着他把你儿子孙女逼上绝路吧?”忍气吞声抹了抹脸,周懿难得抛开面子,苦着脸扮起了可怜。
也难怪他舍得下脸面,原本踌躇满志,想着三个手指捏田螺一般简单就能把周复拿下,计划书是他和智囊们商讨过多次,丝丝入扣精密之极,入了套就得一步步跟着走到束手就擒,不把周复手里的股份套出来,那都不算完。
谁知周复根本就没跟着他们的调子走,东落一子西落一子,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在无力挣扎,等注意到不对时,想守株待兔的他们已经掉进了陷阱。
不仅如此,周懿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复手里竟有黎氏集团的黑资料!不仅把他牵扯进去,还另起一条线,把措手不及的黎氏集团也拉扯进了坑。
目前的局面不仅对他不利,更对黎氏集团不利,如果处理不当,偌大的公司在上面留下黑历史,日后发展阻难重重不说,眼下想脱身,都要掉一层皮。
为今之计,只有求周老,让他控制住局面,可他说了半天,周老只说了一句“我现在只管养老,不管其他”,气得周懿心火只窜。
眼看到花房外又有人来,周懿还想说什么,看到周复携着谢流韵一起进花房,也就咽了下去,不甘地起身告辞。
和周复插肩而过时,他目不斜视,哼了声拂袖就走,却被周复叫住。他原本不想停下,谁知周复说了句话,叫他不得不停下:“二叔,听说黎家最近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