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染懵了，扭头看她，“人赃并获？”

“对。”夜慕微冷笑，“要不是太后毒发，等糕点都吃了，谁也发现不了。”

“可，可林霜华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后不是她的姑姑吗？”苏云染一头雾水，要知道，林霜华，不，或者说林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太后可是功不可没。

“我想，怕是为了夜明朗。”夜慕微顺着夜明朗的思路，缓缓说道，“如果太后死了，林霜华又怀有夜明朗的子嗣，林家估计会转而支持夜明朗。”二十万的禁军，加上母家的二十万西南军，就算是造反也不是没可能成功的。

“这若是太后死了反而还好处理。”苏云染想得多了，转身与夜慕微面对面，“她若是没死，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你，到那时鱼死网破，你的身份必定会曝光。夜国必定大乱。”

夜慕微点点头，摸着她的发梢发现头发不再滴水了，一边说道，“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就算查到了，林霜华肯定不会承认吧！”苏云染记得林霜华是个聪明的女人估摸着不会轻易承认的。

“都推到端瑞亲王妃身上了。”夜慕微拉了被子裹好苏云染，隔着被子抱住她，“她说都是为了陷害她做得，哭得可惨了。”

苏云染白了她一眼，“那结果呢，怎么处理的？”怎么可能是陷害呢，要知道，吃食这种入口的东西，一向都是重中之重，哪里能这么轻易被下了毒，还是慢性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盈妃处理不了，派人通知了夜千凌，由夜千凌派人去端瑞亲王府搜查，在林霜华那里搜到了毒、药，辩无可辩。”夜慕微说道，“又抓了伺候的人，一顿严刑下来，都招了。”

“啧啧，看来林霜华这次惨了。”苏云染幸灾乐祸的说道。

“的确，林霜华只能全部背了，但是她说自己是被夜明朗威胁的，都是夜明朗指使的。”夜慕微继续说道。

“啊？夜明朗也参与了？”苏云染扭了扭身子，下毒谋害太后，这可是重罪，夜明朗要糟糕了。

想到这里，苏云染眼睛都亮了，追问，“微儿，怎么处理的？”

夜慕微捏住她的鼻尖，“夜明朗自然不会承认，而林霜华也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虽然我觉得夜明朗肯定知道此事，最后夜千凌只能将林霜华和夜明朗都囚禁在王府里，等我回来处理。”

“这的确不好做。”苏云染赞同的点点头。

“我回来后，赐林霜华毒酒一杯，剥夺夜明朗的亲王身份，贬为郡王。”夜慕微笑了起来，“没了亲王爵的身份，夜明朗不足为虑。”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后院都管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做皇帝呢！

虽然是慢性毒，但是对太后的身子依旧是很大的负担，御医只能常驻在慈宁宫偏殿，几乎每日都能听到不好的消息传来。

苏云染听着听着就有些麻木了。

最终，就如夜慕微所言那般，太后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十二月十七日，太后于慈宁宫病逝。

举国哀悼。

苏云染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假的，直到夕月拿了素色的衣服让她换上，才恍然大悟，这是真的。

想起前世太后的死亡，苏云染默默的想到，她改变了那么多，可依旧有事情没能改变。

灵柩在宫中停灵七日，七日后，由夜慕微亲自扶棺，送进了夜国的皇陵，与先帝同陵，然后彻底放下了断龙石。

都结束了。

夜慕微注视着断龙石缓缓下落，神色漠然的想到，二十九年前，你放弃了我，如今，我给你送终，也算是全了你的生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