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鸦雀无声,包括杨舒力在内,都被这新奇的切入点惊呆了。
要理解秦以后的历史,熟读《阿房宫赋》就行了。
当年在教室里学《阿房宫赋》,读得郎朗上口,谁能想到这么深的道理?
刘老师看了一圈众人,见没人搭腔,又开口了:“还真有改变,就是1840年,铁甲舰出现在南方海岸,你没办法,只能有所改变,后来出现了洋务运动,影响是非常深远的,戊戌变法,思想领域也有大的变化,这就带来一个巨大的变化,那就是清朝的谢幕和其他朝代不一样,相对来说比较缓和,没有流太多血。”
“那么,能够体现正宗王朝周期律,最近的就是明朝,那是非常惨烈的,明朝末年的那种状况,蜀人是最清楚的,人口从600万到1万8千,基本是折损完了,成都历代繁华之都,当时没剩什么人,城内老虎成群,这是很难想象的……所以我们研究它是很有必要的,无论从大的格局,还是对个人来讲,都有必要。”
“刘老师,您觉得我们个体如何判断社会处于什么状态?或者说阶段?”杨舒力探出头,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嘛,很多时候是一种个人判断,自己判断,自己作出决定,很难说有一个定论。不过,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周围的人打麻将的多不多?”刘老师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我感觉还是很多的,我们小区里有三家麻将馆,我婆婆妈睡午觉都不安稳,麻将馆的人把电话打到家里来。”祁燕燕说道。
“成都打丧伙麻将1的一直都很多。”董禾珊说道。
“成都下面的三四线城市就更普遍了,连小学老师都是天天约麻将。”杨舒力说道。这是他听秦华玉说的,吃过午饭后,那些下午没课的老师就约到外面茶馆里打麻将。
刘老师点点头,说道:“打麻将和王朝兴替是相互对应的模式,都是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封闭模式,零和游戏,没有生产性和创造性,它反映一个什么现象呢?在农业社会,底层的人口数量庞大,分配到的资源少,只能是我从你那抢,你从我这抠,这是规则还在的时候,当资源进一步减少,糊牌也不管用,只能是动手了,这叫做底层互害,如果控制不住,规模一扩大,就是明末的状况。”
众人纷纷点头,这次谈话公司所有的编辑都来了,因为前两次大家都认为收获很大,现在每来一位作者面谈,大家都参加。
杨舒力又问到张献忠的一些事,明面上是请教,实则是考察,因为对这件事有不同说法,他得弄清刘老师是如何看待的。
刘老师的回答再次吸引大家聆听,也得到杨舒力认可,听完介绍后他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们作为今天还生活在成都的人,更应该吸取历史教训,是不是?”大家都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