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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去年,也就是一九九三年三月二十三号,在京城赵登禹路一百四十三号开张了一家“亚当夏娃保健中心”,卖套套,据说还有印度神油……
这会儿提起来,几个妇女还在那骂不要脸。
傻柱笑的拍桌子,道:“这孙子是真火了,老外记者都在拍他,央视都上了。就是没挣上大钱,整天吹牛皮。”
李源乐道:“还回来住么?”
傻柱笑道:“回!一会儿就来,您可瞧好吧……”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进来一人,穿着皮夹克,大晚上戴着墨镜,头发梳的牛添的一样,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看他这派头,大家就笑了起来。
“诶诶诶,准备菜了没有?自觉点啊。”
傻柱不让他上桌。
阎埠贵也帮腔:“要有规矩啊,咱四九城人最讲规矩。说好了一人一道硬菜,没有就别上桌。”
许大茂摘下墨镜,露出一个熊猫眼来,傻柱又乐的不行。
他嗤笑了声,给李源点了点头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俩油纸包来,道:“全聚德的鸭子!当年源子在四合院住的时候,咱们弄点钱就去吃,今儿我就来回味回味这滋味儿!”
傻柱乐道:“得,算你过关了,坐下吧。”
许大茂非要挨着李源坐,为此还付出了给张二丫同志五块钱红包的代价……
李源笑道:“大茂,怎么听说你现在发了?”
许大茂还得意起来了,本就有喜感的眉毛挑的老高,竖起大拇指自卖自夸道:“源子,不是我吹。论挣钱,我可能差你们一点,可论名气,嘿,央视咱都不提了,外国的bbc、cnn、《泰晤士报》,好多全世界知名的报纸,都采访过咱!”
傻柱嘲讽道:“是,你可真露大脸了!祖宗十八辈的脸都让你露尽了!”
看起来都已经迷迷糊糊的二大爷刘海中点头道:“天天被人骂,可不就是让祖宗露脸吗?”
许大茂冷笑道:“二大爷,您可说不着我,比不了您家。”然后对李源道:“源子,刚开业没一个月我在店里碰到一个老人,看着和三大爷有些像……”
正吃鸭屁股的阎埠贵差点没噎死,好一通咳嗽后急眼道:“许大茂,你跟大家说清楚,到底是不是我,今儿你敢冤枉我,我非磕死在这不可!”
许大茂嫌烦:“像像像,不是你!还老师呢,比喻都不懂。”然后继续给李源说道:“那老头儿当年是师范大学的学生,毕业论文里提出在中国应普及性用品,以此来提高中国人的性生活质量,并为残疾人提供帮助。他拿出厚厚一沓纸张给我看,颜色都旧了,是他当年的毕业论文,开篇就写到,人的本能如果被刺刀割断,其结果不是减弱而是增强,而这种增强往往是畸形的。”
李源乐道:“你这都背下来了?”
许大茂嘴一撇,道:“这不是要常接受采访吗,那老人因为这篇论文,成了流氓教授,受尽折磨,还坐了牢。他看到我那店,嘴里一直嘟囔着,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嘿!源子,我就知道,我做的是一件高尚的事!”
傻柱冷笑:“这么高尚,你这眼睛让谁给打的?孙贼,又去招惹人家小媳妇了吧?”又对李源道:“他那破店赚了些钱后,这孙贼就开始不安分了。被打不是一回两回,还赔人家不少钱。”
李源乐道:“大茂,你这辈子是一点也不准备改了啊。”
许大茂嘿嘿笑道:“改什么呀?我现在无父无母,无儿无女,用文化人的说法,这叫孑然一身,就这么着吧!”
李源笑眯眯的给他斟了杯酒,道:“活的通透,来吧,大茂哥,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杯,许大茂滋溜一口闷了,“der”一下,醉倒了。
临倒之前还在迷糊,这他么是多少度的酒?
九十五度的伏特加了解一下……
等送许大茂回屋去睡觉后,李源回来发现许大茂的位置上坐着秦淮茹。
相比于年轻时的白莲风采,此时的秦淮茹像一棵莲花白,多了些朴素,也多了些实在。
她笑道:“日子真不经搁,一转眼一年又过去了。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但总感觉,没当年的滋味儿了。”
李源乐道:“你这是棒子面儿没吃够啊。”
秦淮茹白他一眼,道:“当时是觉得真苦,一天天的熬啊熬,看不到哪是头。现在回头再看,也是一种滋味儿。”
赵金月嗤嗤笑道:“那是,那会儿你男人还没死,日子当然有滋味儿了。”
我艹,这个女人的嘴……
秦淮茹居然没还嘴骂人,双手套在袖子里,笑道:“那会儿你还没来,没见到我们那阵子多热闹。这院子啊,没一天安生时候。”
傻柱哈哈大笑起来,道:“源子是头儿,天天打东旭!”
二大爷也不迷糊了,乐道:“打的真狠,打完还让他赔钱,五百块呢。”
阎埠贵高兴道:“我也要了不少,不过都给源子了。”感觉李源看了过来,立马找补:“但这些钱源子一分没花,最后都还给贾家了!”
付三才说起了当年放炮的事:“东旭发烟,我就看他和一大爷抽的不对劲,得嘬多狠啊,烟才能冒火花出来,刚想提醒就炸了!哈哈哈!”
一屋子大笑声。
屋外北风吹拂,雪花飘飘,屋内热气腾腾,觥筹交错。
电视里重播着除夕夜的春晚,身材高挑靓丽的倪萍正在给观众们介绍一个叫叶根土的普通人的四张全家福照片。
第一幅拍自一九五零年,衣衫褴褛的一家人刚刚翻身做主人。
第二幅拍自一九六三年,叶根土大女儿已经出嫁,摄影师来拍时正好大女儿回娘家,一家人的衣服已经干净了许多。
第三幅拍自一九七九年,摄影师徐永辉又扛着摄像机来到了叶家,只是这个时候叶根土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