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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看向秦大雪道:“粤东的钢铁产业,一直都发展的不好啊。”
秦大雪笑的有些无奈,道:“没有煤,也没有铁矿,生产产能还很落后。重工业是一个极吃资金资源的行当,我们不是北极熊,没有这个家底。七八年投资一个宝钢,就花了两百多亿,国民生产总值才三千六百四十五亿。也就是大唐财大气粗,敢这么蛮横着来。”
有钱任性,可真让人羡慕……
李幸笑道:“雪妈妈,我们不是盲目的兼并扩张。大唐的研究院里储存有全流程的炼钢能力,我们还有轧钢能力。这是我们和庞家谈判的基础,庞老先生很尊敬他的产业,不会只为了钱就出卖给资本的。钢铁、造船、码头、能源、外贸,这是一个闭环。”
古老笑了起来,道:“连我都听说,你们家挥金如土,买下了半个港岛。那你们的煤炭和铁矿石都是从哪里来呀?海外进口?”
李幸点头道:“是的。从澳大利亚进口,澳洲的煤矿成本低、品质高、供应可靠,铁矿也是如此。我们正在寻求投资澳洲的矿藏业。总之,不仅不会侵占国内的原材料供给额度,甚至在做大之后,还能支持国内的材料供应。”
秦大雪感慨道:“怪不得听说大唐资金池又快见底了。汤圆,还是要稳一些呢。”
李幸点点头,笑着应道:“雪妈妈放心,大唐的账上,永远留有一笔应急的钱,谁也不能动,以备天塌地陷时所用。”
古老笑道:“看看,人家聪明的很。小李,我看你对经济相当在行,也非常有自信。那你觉得,中国的经济有什么建议的没有?不要和你爸爸学,那是一个滑头,讨人嫌的很!”
带着川音的普通话,听着非常有趣。
李幸和其他人一起笑过之后,认真起来,道:“其他的我不懂,就不多说了。只是我观察大陆的开放决心是相当强烈的,不仅是工商业在不断的开放,金融业也一直在试水,国库券就是其一。但是,我建议大陆在金融开放时一定要慎之再慎。西方在金融业的主导霸权,绝对超过在军事上的霸权。
发展中国家,甚至是一些发达国家,都对抗不了漂亮国强大到极致的金融霸权。目前世界金融秩序完全由它们主导,金融自由和汇率自由的波动,并不完全是由市场主导,只要它们需要,就是由漂亮国主导的,这是他们收割世界的金融核弹。
汇丰银行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它已经不姓沙宣了,姓美。大陆在开放的过程中,漂亮国也一定会不断施压,要求大陆分享核心企业的发展红利,它们就会尝试着去用金融霸权争夺控股权。
总而言之,在金融秩序方面,宁肯发展慢一些,也要尽量完善一些,不要沦为西方金融资本一茬一茬的菜地。”
……
“师父,累坏了吧?快快先去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咱们过关去港岛。”
李源搀扶住赵叶红,他知道师父有洁癖,这一路上肯定不好受,只是这一次正好恰逢曹老出行,没法借专列了,要给他们包机又一致反对,没有办法,只能坐卧铺过来。
赵叶红脸色虽然发白,但还是坚强,用下巴比了比站台对面那些农民工人,道:“比他们轻快的多。”
不过还是顺应了李源的建议,必须要去酒店沐浴一番,好好睡一天了。
李源安排车辆送人,连四哥、四嫂也一并送走了。
得亏他媳妇儿多,分开跟上照顾。
最后看着秦三柱道:“岳父,您累不累?”
秦三柱没洁癖,半年不洗澡的汉子,他有些担心列车员有洁癖……
爷们儿很有气势:“我不累!”
李源若有所思道:“不累啊……那要不我也给你找个厂子,和那些位一起上班儿去吧?”
秦三柱表情瞬间僵硬,有些紧张起来。
别人说他能当个玩笑,李源说……他觉得可能是真的。
这是李老八啊,啥事儿干不出来?
好在,还有个亲外孙在,治国笑嘻嘻走过来道:“外公,这是我弟弟、妹妹,小八、小九。”
李振邦、李洛兮一起叫人:“外公。”
秦三柱看着漂亮到没天理的一双外孙,脸上的表情一下化开了,粗糙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后,然后蹲下去,解开帆布包,拨拉出几件新旧衣裳后,从最里面拿出一块灰白格的手绢来,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大黑十……
“来来,给你们拿去买糖吃。拿上,是姥姥、姥爷给你们的!”
秦三柱一人给了一张,又把剩下的包好放进帆布包里。
还别笑,十块钱,绝对是大手笔了。
全中国九成九的孩子没收过这么大的零花钱。
小八、小九是真的被教育的很好,两人双手接过后笑的有些亲近的谢过秦三柱。
可能有血亲在旁,秦三柱胆气壮了些,豪气的对李源道:“不差钱,不去打工了!我过来看看我外孙、外孙女,就回去。”
李源呵呵一笑,对治国道:“带上外公和弟弟、妹妹去新园宾馆,见过妈妈后,再去鹏城宾馆。”
治国提起秦三柱的帆布包,笑道:“外公,咱们走吧。”
秦三柱看着三个人中龙凤的外孙、外孙女,高兴道:“咱们走!小八,你叫振西?”
小八眨了眨眼,道:“外公,我叫振邦,妹妹叫洛兮。”
秦三柱不能理解:“罗西?谁起的名儿,听着跟吆西一样。外孙女儿,姥爷给你起个名儿,怎么样?叫桂芝,桂芝好!”
连小八都快笑出了驴叫声,小九却笑道:“好啊,外公想叫什么都成,我都应。”
哎哟,把秦三柱高兴的呀。
等祖孙四人上车走后,梅长宁击掌悔恨道:“我怎么就没生出个儿子呢!我要有个儿子,现在就把小九抱回家去!”
李源莫名其妙道:“生儿子就有用么?就我这闺女,你自己划拉划拉,你们那一圈人里,谁家孩子配得起?一群乌鸦还想攀附凤凰怎么地?马不知脸长!”
“草!”
梅长宁笑着爆了句粗口,不过也还是点了点头,慨然道:“确实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也对,你和秦主任的孩子,理应如此。”
两人就站在月台上,没有急着走,看着还未散尽的工人队伍往外涌动,梅长宁道:“你喜欢看这些,也不去开座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