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旱之前,安家也是算宽裕的,家里还有一个驴子,可在接连两年的干旱以及两个老人的相继离世后,那唯一的一头驴子也被拿去卖了换钱。
如今想要去镇子上买卖东西,或者是走路,或者是出点小钱搭别家的牛车或者驴车,而且还得看人家那车上东西多不多,多了还是只能靠双腿走过去。
“爹爹,东西都带齐了吗?”安亚非站在院子门前,清点着自家爹爹担子里的东西。
“齐了。”安木友挑起担子,“快回去歇着吧,爹爹过了晌午就回来了。”说完便走了。
“你爹爹走了?”李亚罗接过安亚非手上的帕子,顺手在一边的木盆子里洗干净晾上。
“走了。”安亚非走到灶屋里唯一的一张石台子边,端起上面的一碗粗粮稀饭喝了个干净。
“哎,老刘家的牛车装满了东西,你爹爹只能挑着那点粮食自己走去镇子里了。”李亚罗一边洗着碗,一边叹气。凤山村就老刘家有一头拉东西的耕地牛,一到赶集的日子,那抢着要用的人多了去了。
春种的时候耕地也是一家一家的轮着来。
“希望那狐狸皮能卖个好价钱,那时候你的嫁妆也出来了,年底还能给你置几身新衣裳。”
安亚非一边听着自家阿爹的絮絮叨叨,一边淡淡的不爽,为什么总要提起嫁妆呢,真是好心烦。
天边的太阳终于全都露了出来,安亚非怕虫子,在这个无毒无污染的纯净世界里,他是绝对不可能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去到地里帮忙捉虫的,因此只能在家里洗衣服,做饭,喂家里那三只老母鸡。
鸡舍因为天天都有在打扫,味道并不难闻,捡起今天的鸡蛋,又给三只母鸡换了一盆清水,安亚非便去到井边开始洗衣服。
爹爹的衣服都是阿爹洗,他只洗自己跟小可可的就行了。很轻松。
中午照旧粗粮稀饭,配上自家盐腌的白萝卜,味道也还不错,就是饿得特别快。
照例带着小可可睡了个午觉,一醒来便听见屋外欢喜的谈话声,其中一个是他爹爹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安亚非穿上布鞋,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小可可,给他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这才整理了一下头发往屋外走。
不知道这一头的长头发能不能剪掉啊,他一点也不想当颓废的艺术家,每次睡醒看见那铺到身上的长头发,都让他有一种亲临恐怖片的感觉,非常可怕。
“爹爹。”
“小非啊,快过来,看看是谁来了。”安木友一见自家大儿子,那憨厚的脸上便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谁来了?安亚非走到自家爹爹跟前,然后抬头看过去,便对上一张微笑的俊美脸孔,不认识。
见自家大儿子一脸迷茫,安木友这才想起,自家大儿子因为撞到脑袋而失忆了,自然是不会认识眼前他的未婚夫了,便歉意的对一边的男人道:“寒情啊,不好意思,忘记小非失忆了,他现在不记得以前的所有事了。”
陆寒情一脸微笑的摇头,眼里带了一丝丝的怜惜,“没事的安叔,只要非儿人好好的就好。”
非儿?
安亚非立马喷了一口血。这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