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通在文章里仔仔细细地分析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在容君临曾经做过的事里面,有三分之一有他那个只比他小七岁的学生,特别是在争取支持率这一点上,很多做法与秦时章如今在远东联邦的做法相通。为了证明这个观点,罗伯通出示了自己用个人名义申请调用与秦时章相关的陈年录像,逐一指出秦时章在容君临每次公众活动前的各种行动有何深意。
更令人震惊的是,罗伯通还展示了他的另一个推论:容君临的妻子、已经去世的秦桑柔身份不简单。这同样也是以实据为证对相当低调的秦桑柔进行了详尽的分析,通过无数细微到让人无法注意到蛛丝马迹挖掘出她与秦时章的密切联系。
刨除这两个因为识人不清而犯的错误,容君临为帝国所做的事比任何人都要多,甚至就连与他并称“帝国双星”的瞿正明也屡屡对此表示:“在民生方面、在基建方面、甚至在帝国发展的方方面面,我做出的努力都远不如君临。”
罗伯通在最后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容君临不如我们想象中完美,他犯过的错比我们想象中要多,比如他娶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妻子,又收了一个暗藏鬼胎的学生——而这两个人似乎是一伙的。他的错误非常严重,但是我们不能把‘叛国者’这个罪名安放在他身上,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容纳这个沉重而耻辱的罪名。”
这样的态度大逆转引起了各方热议。
罗伯通顿时成了最大的靶子。
初冬的阳光还很好,罗伯通浑身乏力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合上一份把自己攻击得体无完肤的新刊。
他看向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海景的容裴,抬手抹掉额头的汗:“我果然老了,当初我看到这么多人围绕着我的论点进行讨论,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现在看着这种状况我都快吃不下饭了。”
容裴转过头,倚着落地窗对罗伯通说:“罗叔你这手好文字可一点都没落下。”
“我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东西了。”罗伯通说完后忍不住问:“不过你怎么拿到那么多原始记录?”
容裴微笑着说:“只要是真心相交过的朋友,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三叔陷入绝境之中。而且容家旧部只是分居各方,可不是真的都散掉了。”
罗伯通一愣,他想到最近听到的、首都传来的一些消息。他问道:“你父亲已经稳住局面了?”
不是罗伯通瞧不起容父,只是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容父不是执掌大权的料子——以前有那么多机会他都没抓住,难道搞了二十年学术以后他突然就开窍了?
容裴端起一旁的酒轻轻抿了一口,新酿的果酒尝起来温纯无比,他抬手晃了晃杯中的深红液体,微笑着说:“稳住什么局面?”
罗伯通说:“他不是招揽了容家旧部……”说着说着罗伯通突然住了口。
容家旧部连漫天的骂声都能忍,怎么会那么沉不住气跑去陪容父闹腾,容裴都已经洗脱嫌疑了,怎么看都比只是个学者的容父要强。
看来传闻中跑去接触容父的“容家旧部”有点儿蹊跷。
罗伯通看向神情莫测的容裴,心里充满疑问:“找上你父亲的不是真正的容家旧部?”
容裴说:“我父亲又不是傻子,全是假的怎么可能骗得过他?”
罗伯通可不是笨人:“那就是有真有假。”
容裴安静喝酒。
罗伯通心头一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真正的容家旧部在你手里?”
容裴微微地一笑。
罗伯通见他在自己面前一点都不避讳,心里百味杂陈。
容裴这个人有着绝对的自信,他简直是天生为了政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