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哑妹才刚二十岁,虽然不能说话,可人能干,又是个利索的人,这真嫁给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怕是这辈子都毁了,真不知道她妈咋想的,怎么就忍心把闺女送过去呢!【1】【6】【6】【小】【说】
哑妹说是哑巴,其实有些话还是能说得清楚的,倒是可惜了!”
吴秋月听着也觉得唏嘘,那个叫哑妹的姑娘她也曾见过一次。
长得挺清秀的,身上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笑起来温温婉婉的,是个很勤快又麻利的人。
如果她小时候不是发高烧没人照顾,也不会被变哑巴,说起来还是不受待见闹的。
徐婶子说完鸡汤也炖好了,吴秋月给盛出一碗汤,还加了一勺子鸡肉,满满当当的,徐婶子端着回家。
吴秋月简单的吃过饭,将碗筷洗刷干净,看着头顶的暗沉,半点没有困意,干脆地拿出书本翻译起来。
肚子里的孩子六个月了,又该到产检的日子,吴秋月手落在肚子上,心里却在担心谭城。
不知不觉他离开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棘不棘手?
还有,他有没有受伤?
吴秋月之前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是不想静下心来想他。
现在思念的闸门一打开,那股担忧跟惦念跟洪水一样汹涌而来。
“吧嗒!”吴秋月眼角掉下一滴泪,从一滴变成串,那泪腺跟不受控制似的,哭得停不下来。
狠狠发泄了一通,吴秋月想捂脸,觉得有点丢人。
有多久没这么放肆地哭过了?好像从重生回来就没有过的事。
都说怀孕的女人容易情绪化,她之前还不相信,在自己身上得了印证,她真信了。
脸上紧绷的难受,赶紧回屋里去洗把脸,在脸上均匀地涂抹了一层雪花膏。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吴秋月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不让那股低迷继续蔓延。
不瞎想就干活吧,一口气翻译了两个小时,手里的三本书就全都翻译好,将翻译稿全都整理妥当,用别针固定好,等着明天交给许政委。
以前邮寄的活是谭城办理,现在秋月直交给政委。
一事不烦二主,更何况这事也不好泄露给其他人知道。
第二天,吴秋月就将厚厚的翻译稿拿给许政委。
“秋月同志,翻译稿这是完成了?”
“嗯,完成了,麻烦政委了!”
许政委两眼恨不得放光,上头可是交代了,吴秋月同志是这方面的人才,必须的优待。
况且眼前的姑娘对家属院这边的同志都有帮助,他当然得好好照顾。
“不麻烦应该的。”
“对了政委,我想去趟镇上。”
自从吴秋月接了翻译稿的事,每次出门都必须做报备,之前她是跟着部队里的车出去,所以许政委不用担心,现在她要去镇上产检,自然得报备一下。
“去镇上?正好,我也要开车去镇上一趟,你坐我的车去。”
“好,那就谢谢政委了!”
吴秋月看了一眼政委手里的翻译稿,心里明白,怕是政委要出门邮寄。
虽说他们军中有特殊的邮寄方法,可翻译稿跟普通的信不同,如果有军中的途径,怕是会被拦截,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吴秋月心里有猜测却也不会多问,她只负责翻译,其他的事还是让有能力的人去烦心吧。
吴秋月回到家收拾点东西,提着包到政委家。
徐婶子笑着道:“我听你叔说了你要去镇上,我这一时间忙抽不开身,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干脆让枣花跟你一块去。”
许枣花已经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衬衣还是碎花的确良,两条麻花辫梳得特别齐整,末尾扎着红色的毛毛球皮筋,娇俏可爱。
吴秋月点点头,浅笑道:“麻烦枣花了!”
许枣花正高兴呢,过来挽上秋月的胳膊,道:“不麻烦不麻烦,我最喜欢跟秋月姐出门!妈,那我跟秋月姐走了。”
徐婶子看着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闺女,好笑地摇摇头,“老许,你好好看着点枣花,这孩子跟秋月出门可别给人家招惹什么祸才好。”
许政委看着自己宝贝闺女头疼,“知道了,枣花也是大姑娘了,没你说的那么不知轻重,行了,我们就先走了!”
一路上,许枣花跟吴秋月坐在后车座上,叽叽喳喳说着他们学校里的事。
“秋月姐,你都不知道,我们班里有一个同学,她整天就会在男同学面前嘤嘤嘤地哭,我早就坐在她前面,整天烦死了!
就不明白了,她自己考试没考好哭,别人比她穿得好看也哭,她怎么就能有那么多的眼泪呢?
而且我们班里那些男同学也都很有意思,居然还会为她打抱不平,就因为那个女同学扎的头发比她好看,那些男同学就让人家把头发重新换发型。
一群有病的人,我最看不惯那个女同学了,跟个嘤嘤怪似的,哭起来还特别丑,就不明白,那些男同学眼睛是不是有病。”
吴秋月听完就明白了,就想送枣花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