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年头的妇女同志,哪一个还在学校折腾?不是他吐槽柳河小学,而是实事求是,就七个学生,还折腾什么,早晚都是要关闭的。
算了。
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值当跟一个妇女同志计较。
若是传出去,他大老刘,在刘家村还有什么脸面,于是他点着头,指着墨白身后的刘鹏飞,“行。放学后,跟老子等着。”
等到刘鹏飞的爸爸走以后,墨白蹲下身子,虽然这是她第一天认识刘鹏飞。
“墨老师。”
刘鹏飞的眼圈红红的,他用手背抹着掉下来的泪珠,哽咽道,“我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能够上学,接受新知识了。”
墨白的心情很复杂,她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靠在脑海里想就可以实行的,六十年代人们的思想观念根深蒂固,有的人是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不得不退学。但是有的人,即便是有这个条件,也不想着上学,认为读书只是在虚度光阴。
“鹏飞。”约莫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墨白蠕动着皲裂的唇,“如果你以后想要听老师讲课,可以在忙完家里的事情时,找到老师。”
似乎知道自己板上钉钉的命运,刘鹏飞的心情很难受。
墨白给孩子们上完课,已经是中午。
他们一涌而散,而倔强的刘鹏飞仍旧一脸苦瓜,他趴在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上,不肯离开。
墨白上前想要说些什么。
而刘鹏飞的爸爸第三次进到柳河小学,他比墨白更快一步,冲到刘鹏飞面前,提着小家伙的耳朵,洋洋得意地对着墨白说:“墨老师,现在是放学时间,我可以带着我的儿子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