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长生在抬起头时,早已泪流满面。
“回大人,四年前草民就怀疑是后娘害死了弟弟,可是没有证据,草民爹更说家和万事兴,草民心灰意冷下就伪装跳河,把自己卖了。”
“要不是今日在这里,草民还不知道亲娘也是她害死的。”
钱氏瞪大眼睛,仿佛在看一个白眼狼,“小畜牲,你在胡说什么呢,你个不孝子,竟然跟着别人来陷害你娘。”
“肃静!”
“苏熠,对这些证词你可有证据?”
苏熠朝后面看了一眼,大石带着一个男人一个婆子进来,钱氏看到两人的时候跌坐在地,“怎么会?”
苏熠解释:“回大人,这就是当年给原配接生的产婆,当年听了钱氏的话导致原配一尸两命,随后被钱氏用钱打发到了隔壁县城。”
那婆子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害怕的盯着钱氏控诉:“回大人,草民当年是被钱氏威胁的,不关草民的事啊。”
亭长:“旁边的男人是谁?”
“回大人,草民和钱氏是同村的,四年前草民路过她们村边,就看见钱氏和她哥对一个小孩子下死手。”
“草民不敢声张,夜夜做噩梦,前日听闻正提起此事,草民良心不安,只想替那可怜的孩子说句公道话。”
等那男人说完,钱氏的男人一脸不可置信,“你……你。”
钱氏害怕的摇头:“他爹,你听我解释啊,不是这样的。”
亭长懒得听他们废话,直接将他们押回牢房,又传唤钱氏的大哥,城里有名的混混。
一开始还不承认,打了两棍子后就什么都招了。
“大人,草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是草民妹妹说赵家有钱,只要那原配一死,嫁过去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草民才帮她找的人。”
亭长:“那个孩子呢?”
“也是妹妹说,多一个孩子就要多分出去一份家产,还不如趁早解决掉……”
他越说越心虚,最后没了声。
长生赤红着眼睛,扑到他面前拳打脚踢,“你个畜牲,禽兽。”
看他打得差不多了,亭长才挥手叫人将他拉开,“好了,大家回去吧,接下来就是府衙的事了。”
回去后的长生抑郁寡欢,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关心亲娘和弟弟,导致他们遭遇毒手。
大家都觉得他需要时间来接受,所以没去打扰他。
过了几天判决出来了,钱氏他哥因蓄意谋杀重打二十大板后判流放。
钱氏因犯罪严重,重打五十大板后判秋后问斩。
至于那个产婆,在被打了二十大板后直接就死了。
长生他爹被打十板子后赶了回去。
长生知道消息后跑到他娘坟前大哭一场,回来就发起热了。
苏母拿帕子擦着眼泪:“这孩子也太可怜了,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那钱氏真是该死。”
李莲看向那间屋子,咬紧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的时候煮了一碗粥进去,“长生哥,起来吃点东西吧。”
长生眼神空洞的望着远处,干的起皮的嘴唇上下启合:“我对不起我娘。”
李莲坐在床上,倾听他的诉说后也想起了张寡妇。
娓娓道来当时的情景:
“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但是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她和奶奶为了保护我和弟弟,在不得已的时候把门锁死直接出去了。”
“我们在里面听到了她们的惨叫,天亮后她趴着来开门,就面目全非了。”
她擦着眼泪继续说:“我们都是可怜人,却也是幸福的。娘亲用性命护着我们,所以我们要好好活着。”
聊过后,第二天长生就振作了起来,如果不是红肿的眼眶,旁人根本看不出异样。
后来他爹来过一次,想将他赎回去,可长生对他心灰意冷,冷眼让他走了。
此事妥善解决后。
柳欢就开始打听如果要去京城科考的话需要多少钱。
一听不得了,费用高的不敢想象。
先是县试,下面有府试,过了才是童生。接着又是院试,过了才是秀才。
接着乡试、会试、殿试,样样都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