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心中决意准备大干一场,更是决心既然收下这个小娃学生,必要用上自己毕生所学才可!
只是,他开口就要准备走了,不止是姜晚澄惊呆了,廖家其余人也都惊呆了。
“祖父,怎么这么着急?不如再过两日吧?”
“是呀,父亲。您这么着急干什么?儿子们还没做好准备……”
“祖父,您再缓缓吧?也好歹让别人家中做好准备。”
廖老有些不耐烦。
“你们都给我闭嘴!老夫决定了,今儿个就走!原本生下你们这些个平庸的子孙,已是我的不幸。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些个盼头,难道你们还要阻止我吗?谁知道我究竟还能多活几年?”
现在,在廖老心中,就是那束脩的银子都不重要了。
让他白教都愿意。
所以,一天也不想多等。
此言一出,大家都不敢劝了。
特别是当着外人,还是如此年轻之辈的面,当众被骂愚蠢平庸,廖老的儿子孙子们脸上都有些抹不开。
廖老年轻时性情还比较温和,如今老了,许是他们这些子孙不争气,他好似还越发的暴躁易怒,不耐烦了似的。
儿子们不敢劝,只能望向姜晚澄‘兄弟俩’,希望他们二人能够劝一劝。
毕竟,这说要走就走,根本什么都还来不及准备。
姜晚澄意会过廖家众人的目光。
她上前又拱手,态度谦和说道:“老大人,不如我们明日再来接您吧?”
廖老连连摆手,大笑了几声,“不必等明日了。二郎孺子,是个不可多得的读书之材,老夫甚是爱惜。最迟明日,我就想与他正式拜师教学。”
“如此,给我两个时辰,让我收拾一下。两个时辰后,西城门口相见,如何?”
廖老风风火火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姜晚澄没有再拒绝,毕竟那般就太不识趣且失礼了。
出了廖家,孟行知盯着温二郎,透过面具,目光似笑非笑。
“如何?温小郎君,可还满意这位先生?”
温二郎在书房内已经与廖老有过交流。
虽然不幸错过了老太傅这位先生,但廖老的学识深如汪海,亦叫温二郎万分崇拜信服。
“是,承蒙廖老先生的喜爱,小子自愧难当。对老先生,小子自然不敢挑剔,亦是满意。”
“谢谢祁公子的引荐,辛苦您此番尽心劳累了。”
从昨日到今日,温二郎虽然不太喜欢这人,但好歹他也能瞧出,此人此事还真是出了力,而且瞧得出来,这些先生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
学问自是没有问题,而且也没有瞧不上他们这些白身平民的低贱身份。
孟行知收下温二郎的这份道谢,只是他虽然瞧着淡然,目光中仍是有些难藏的艳羡:“我也没想到,廖老会如此看重喜爱于你。他从未收过学生,过了花甲之龄,却能收到你这样一个充满慧根的小子,想必他也是高兴的。”
“即你们彼此都很满意,也不枉我一番废心了。某在此祝温小郎君,前途似锦,期盼未来有朝一日能听得你金榜题名的喜讯。”
温二郎谦逊的拱手低头,再次道谢。
姜晚澄在一旁瞧着,察觉到孟行知身上难掩的几分失落之意。
听说,他十一岁那年便已下场,虽只考过童试,却已获得了秀才之身,但后续经年,再未下场过。
眼下瞧他,好似对科举之路还有些的遗憾。
难道,他也身怀士子仕途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