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笑道:“若是喜欢,我送你。”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啦!”楚舞惊叹:“你可真厉害!正好我八月八成婚,咱们一起想想婚服的花样?”
“宣长渡和时兮。不介意么?”
“不介意。毕竟我嫁的就不是宣长渡。”
一听这话,阿宝便知,楚舞其实什么都明白。
这场婚事,骨子里就是利益互换。
如此一来,话到唇边,她立刻又陷入纠结。
谁知,反倒是楚舞更直接。
“毕竟是两家联姻的大事,各种条件谈了近半年,又怎能不详细调查宣长渡?更何况在帝都的半年里,宣长渡从未隐藏他身边有一个时兮姑娘的事。”
说着,楚舞感叹:“一直到半个时辰前,我亲眼看到宣长渡看时兮的眼神——情愫暗涌,情难自抑。”
“果然,宣长渡喜欢时兮。”
闻言,阿宝满心无奈,转身煮水泡茶。
楚舞笑着坐到茶案另一边,笑得很是感激。
“多谢你问我,介不介意。”
闻言,阿宝将泡好的热茶递给楚舞,试图给她安慰。
楚舞捧着茶暖手:“别担心,我看得开。”
像是说服自己,楚舞又重复了一遍。
“我嫁的是宣王世子,非宣长渡。”
“宣长渡喜欢谁,与我无关。”
闻言,阿宝怅然若失。
想请楚舞帮时兮的那些话,愈发难以启齿。
但楚舞看出了阿宝的犹豫,笑道:“时兮姑娘无辜被老家伙看上,若能帮忙,我很愿意帮。”
楚舞越直白,阿宝越惊讶。
犹豫半晌,阿宝试探:“假借时兮有孕,亦可?”
“我丢面子,总比她被迫嫁给老家伙要好。”话已至此,楚舞看着阿宝,坦然心事。
“但她不介意身为妾室么?”
“这是宣楚联姻,而非儿女婚事。”
“就算在宣长渡眼中,我是一个明知他有意中人,却执意嫁给他的恶毒女子。”
“这桩婚事,亦由不得我说放弃。”
阿宝听到楚舞的实话,被震撼后,竟觉得难过。
整间绣室陷入了漫长的死寂。
最终,阿宝深呼吸,坚持了一件事。
“无论如何,此刻最不该隐身的——是宣长渡。”
说着,在楚舞的愕然注视下,阿宝起身。
绣室被留给了再有一个月便要成婚的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