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云琅便在大堂等仵作的消息。
看着典史按解云琅的要求忙前忙后,末了笑着恭恭敬敬退下后,方吉狠狠掐了下自己:“大人,这典史前几日不还和县丞一样,干点活喊天喊地么,这会儿怎么这么听话?”
解云琅意味深长一笑:“用了点小手段罢了,你不必多管,衙门里这群地头蛇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只需记得他如今是我的人就好。”
方吉了然一笑,问道:“那县丞呢?之前大人派他出去打探,他什么也没打探不说,还费了衙门不少银两。”
解云琅道:“我先前派他去只是试探他和秦羽的关系到底如何,现在看来他们早已串通一气。至于秦羽,我已经让其他人打探回了一些线索。”
方吉好奇道:“什么线索?”
解云琅简单讲述了一遍:“修道之人必然有其道牒,秦羽平日里一口一个贫道的,我便让人顺着这个方向查到了松月观。”
荆阳府枝江县有一座松月观,观内仅有三名道长,其中的观主据说是半路出的家,因病隐居,平日里不接待香客也不与外界往来,而秦羽能挂在他们观名下,想来和他们关系不浅。
“大人要派人盯着那座道观吗?”方吉问道。
解云琅道:“目前那观还没人进得去,我已派人在那道观附近看守,看能否找到机会进去查探一番。”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是秦羽掩盖得再好,他迟早能查清他的真面目。
想到此,解云琅不紧不慢喝了口茶,随即想到秦羽扔给自己的那道符纸,骨节分明的手将茶杯捏得咯咯响。
虽然符纸被他扔了,但那股隔靴搔痒的感觉却从脖颈一直蔓延到心口,就是挥之不去,解云琅气得咬牙:“实在嚣张!”
方吉想让解云琅消气,便也跟着说了秦羽几句。
时辰不知不觉过去,方吉见大堂的烛火快燃尽了,便又去取了些蜡烛。
解云琅盯着手边整新的蜡烛,渐渐的有些困倦,耳边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抬头,见是仵作。
“回大人,马三的尸体两侧手腕有明显脱臼,应当是事发之时下意识往前撑的动作,使得手腕撞在岸上所致,尸体体内也并未残留任何药物,死因当是被木刺贯穿了胸口而亡。”
仵作将记录的册子呈上,解云琅细看了一会儿,放下册子。
他让仵作退下了,转而让人将那些断裂的舟木取来——包括刺穿马三的那根。
解云琅将断裂的木块放在地上,按照裂口将它们尽量拼起来,最后发现,刺穿马三的那根木刺,正好是船底正中心木板的前半段。
解云琅潜意识觉得有些不对,思考片刻后,吩咐方吉道:
“准备些上门礼,明日咱们去拜访周员外。”
第7章
秦羽今日难得又没赖床。
他独自一人打着哈欠来到周员外府,一进门便收敛了神色,一脸严肃地找到周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