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广垂着眼,抬手在他背上抚了抚:“先在我那养病吧,在我那没人罚你跪。”
桑止皱了皱眉:“你那宫女手脚不灵便。”
“我将她们都遣去别处了。”桑广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来:“去我那住着吧。”
桑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潋滟的双眸弯起来:“好。”
桑止的病拖了小半月才好。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桑广也从没伺候过人,桑止又非要躺他怀里,难为新帝遇上这么难办的事儿,一手拿着药碗还得揽着桑止,一手还得拿着折子看,一不小心就洒他一脸;后来他想了个法儿,在地上铺上厚毯子,叫桑止趴他腿上自己抱着碗喝药,他批他的折子,结果桑止洒他一腿。
什么也别说了,这肯定是故意的。
桑广低头瞪他,桑止就笑着仰起头亲他,亲到后来桑广只要觉得腿上一热就自动自觉地低头亲亲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
这都叫什么事儿。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过了三年,孝期也差不多守满了,老太太那里又开始不安分了,想方设法地想叫皇帝赶紧娶个亲,好叫老人家能含饴弄孙享享清福。
桑止没说话,他其实心里也不太有底,桑广虽说一直也没往宫里收新人,但也没对他说什么,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一觉醒来桑广就要叫他收拾包袱滚回自己的封地去了。
毕竟在好吃的东西,吃上三年也会腻味了吧。
更何况这东西还是上赶着求他来吃的。
半个月后桑止担心的事还是找上了门来。
夏日的荷花开得娇艳,红的粉的白的,娇艳艳里又带着清许,桑止走得急,一不小心叫边上的花枝绊了一下,刚刚站起来正瞧着前面皇帝桑广下了朝正往这慢慢地走,王公公跟在他旁边,桑广略低了头与他说着什么。
两人之间隔着曲曲折折的水廊,桑广大约是看不见他的,桑止倚在那棵树边上,想等他过来再打招呼,却看见一个杏黄色衣衫的宫女端着什么东西往那走,快走到桑广边上的时候不知怎得两腿一软,一声惊呼跌下水去,所幸那水并不很深,扑腾了两下被王公公拽了上来,只是遭这水一浸,她身上夏日轻薄的衣服全粘在了身上,更显出那凹凸有致的曲线来,脸上又是一副受惊的神情,偷偷地瞥一眼桑广,又慌地低了头,贝齿轻咬着嘴唇,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端得一副梨花带雨的娇软模样儿,冲桑广福了福身子:“多谢皇上相救。”
桑广淡淡道:“救你的是王公公,并不是朕。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宫女怯怯地说:“这里荷花开得好,奴婢来这里摘些送去给太妃娘娘,谁知一不小心,竟掉下水去。”
桑广瞥她一眼:“摘花你明明托着茶碗,这会儿又说是来摘花,摘了插丨你这茶碗里不成?”
宫女说不出话来,只扯了扯身上湿透的衣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