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广告之,新书《十天八荒万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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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记错,中国人民文学出版社后来引进《哈利-波特》4册,除去版税等成本,才赚了不到300万人民币。当然,盗版赚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么一说,众人倒真觉得有一点信心了,毕竟现在靠本本分分卖书赚1000万的例子不多,除了那本号称卖了1,000,000,000册的《学习的革命》。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次推出的新作者基本上都是没什么名气的,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我们在宣传上已经有了极大的优势,若换作其他出版社来包装这些新人,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肯定要大于太阳集团,效果却未必好。
强势的好处就在于是倾销而不是推销。都是卖东西,境界完全不同。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他们知道,现在开头就能卖到这个数,最起码的证明了这些新人作者还可以继续利用下去,可以借题发挥下去——利用这个词虽然不好听,但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儿。
目前我们所做的只是一个引导,引导着出版物向纯娱乐方向发展,这是对市场的妥协,也是对传统的挑战。
我接着说道:“小说出版是一个开始,之后的事比这个要复杂很多。说老实话,咱们公司既然能掏钱出来拍3亿美元的电影,搞1亿的名星包装,这千八百万人民币的收益我们还真未必看得起。之所以我们最开始选择小说,只是希望大家明白,即使在盗版横行的中国,想靠卖书卖文化盈利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继续点头,商量好的一样整齐。
“电视、电影、图书、杂志、网络、广告、周边产品……”我掰着手指头给大家数道,“所有的这一切一切,是一个相接紧密的环,把这些东西整合到一起,就是文化,就是社会所接受的东西,就是流行,就是能改变他人的伟大力量。我们的目的不是拍一个赚多少钱的电影,制造一个能带来多少收益的明星,我们要创造的是一种能改变世界的力量,用这种力量,把诸位想表达的东西和大众需要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你们的名字,很有可能会写在历史上。”
顿了顿,我又笑着说:“大家别以为我是刚来照例说一些打气的话,其实海外很多传媒集团都对中国虎视眈眈。我们的合作伙伴新闻集团就不说了,像迪斯尼时代华纳和索尼等等这些公司没有一个不惦记着中国市场。未来5年内,在中国最赚钱最有前途的行业我可以告诉诸位,是手机、金融和房地产。”
跟我相处时间比较多,关系最随便的付晓飞接了一句:“原来没有传媒啊……”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笑了。付晓飞毕竟在这方面脑子转的稍微慢一点,完全没领会我的意思。
我笑着问他:“好,那你告诉我,所有的这些行业的兴趣,都要靠什么的力量?”
“啊……”付晓飞一下就明白了,“传媒。”
我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传媒,这些产业越发达,传媒在其中赚钱的机会也越多,传媒在其中的分量也越重。”
“这些大话大家都明白,”我自顾继续说下去,有时候没用的话也必须要说,也许说了没用,但说了一定比没说强,“但是说和做总还差一个境界,0和1之间有着无限的距离。我想问问大家,今天有什么流行的东西?”
付晓飞第一个答应:“畅想书系。”
“别自满。”我挥挥手,“卖的还没有《廊桥遗梦》好,不算流行。”
“h.o.t!”酸梅在这方面比其他人有优势,她接触资讯比较快,抢先说出来一个。
“韩流是一个。”我点头,“还有呢?”
tony翻了翻眼睛:“光良。”
王光良和黄品冠的《掌心》此时刚刚拿下了几乎所有华语音乐大奖,96年的时候在中国大陆比较接近流行的城市里都能听见他们的歌声,要说是流行的一种也勉强合格。
我笑着点点头:“诸位要明白,你们要掌握的不仅仅是时尚,还有流行,流行是不限于时尚的。”
进来之后一直没吭声的马伯庸闷声道:“其实,今年最流行的是历史电视剧和壮阳药。”
我拍了一巴掌:“说得好!这才是今年我们可以瞄准的东西。”
我对tony道:“在中国,想融入这个大环境下,香港和好莱坞的那套成功经验基本上不管用,学了用处也不大。中国有十多亿人口,青少年只占了其中的3亿,流行向的明星包装能打动这3亿,剩下的那些怎么办?你们知道中国销量最高的娱乐刊物是什么吧?”
这个郑颖红知道,张嘴就来:“《故事会》,1200万销量。”
我问酸梅和tony:“1200万本,一个月卖1200万,听说过吗?想象过吗?”
tony略迟疑地摇头:“绝没听过。”
我挥挥手:“今天布置个任务,诸位回去都给我看一遍最近正在热播的《宰相刘罗锅》,回来跟我谈谈这玩意怎么红的。我不是看不起各位的经验和见识,我只是希望,在面对一种文化意识形态的时候,各位自己也要学会变形。最起码现在我们面对的还是中国人,等将来面对印度人的时候,难度就没这么低了。”
公司四个高管老老实实回去看刘罗锅去了。我知道他们心里都有点不服,打算在电视剧里挑些毛病回来讽刺或动摇一下我,只是这一番单方面讲演之后他们自己心里也会有一点点动摇罢。我对搞传媒的这些人只有一个希望,我希望他们在成为世界主义者之后再化身成民族文化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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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9月和10月之间有两件事非常引人注目。
第一件事是中国足协副主席许放的去世,在媒体大规模报道他生活清贫为人正直的同时,中国足球开始了甲a和假a并行的时代。
第二件事是香港区事顾问陈毓为抗议日本日本巡逻舰拦截中国船只跳海遇难,他的死掀起了更大的保钓浪潮。在他过身后,香港保钓行动委员会负责人何俊仁带领香港人继续坚持保钓活动。
从私人角度考虑,我知道这种事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从一个中国人的角度考虑,我觉得应该为他们尽一份心。
在安排好传媒集团高管们去学习本土电视剧文化的同时,我联系了一下蔡青和鲁薇,刘明耀现在身份是人大代表,更应该起一个表率作用。我们一行人跑了一趟香港,又跑了一趟北京,两地之间,我们所能做的也不多,除了一些金钱上的援助,也只能是空泛地声讨。在国家利益的大方向面前,个人的一些得失看起来太无力,也太微不足道了……
为了跑这两件事,浪费了我们几个人不少时间。我们所能做的都做了,但从长期角度来看,保钓活动既然要持续下去,中国足球也依然要继续假下去。
我们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我只是希望,许多个微乎其微加起来,能有一些变化。即便不能改天换地,也至少指出一条人间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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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北京回来之后,再次开会,召见各位看电视剧看到眼眶发黑的负责人们。五个人当中惟有付晓飞和马伯庸一脸轻松,其他人莫不是眼圈发黑,一看不是房事过多就是熬夜太久。
这就是经验主义失败的地方了。在文化市场上,按照某个地区的特定成功经验去分析另外一个地区是完全可怕的事——就算在中国,还分东南西北多少个区域,口味也不尽相同,更何况拿大陆的电视剧和香港的比较?
等秘书给大家上完茶,我稳稳当当坐在中间问众人:“怎么样?感觉如何?”
tony耷拉着脸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看完了……”
酸梅脸上虽有疲惫的神色,精神却很好:“看完了,很好看。”
郑颖红的表现就比其他人要稳重一些:“这是第二遍看了,还是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