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雪玢没觉得有啥可生气的,现在改革春风吹大地,大家都想着法儿给自己找致富路呢,沿着别人踩出来的路走,怎么也比当吃螃蟹的人安全,“这不是意料中的事儿嘛,有啥可气的?咱卖出去的也不少了,还不许人家挣一点儿了?”
他们卖出去的是不少,甚至多的出乎了华镇的意料,且不说在报纸张记者大笔一挥,把热水煤炉定性为华胜厂为了洛平人民提高生活水平的又一贡献,就是宋记者也照着卫雪玢的要求,给他们的热水煤炉拍了好几张特写,短短两个月,华胜厂彻底走到了洛平市百姓的心里。
尤其是上个月,厂里连脱粒机都暂停了,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热水煤炉上,虽然这东西用料比脱粒机多,但工艺更简单一些,做起来也快,华胜厂一个月的产量就就有千台。
而这一车车煤炉,就跟一颗颗小石子一样,丢到洛平市这片湖水中,激起的也就是小小的涟漪,快的人都看不见呢,就散了。
卫雪玢还能保护镇定,华镇跟厂里其他人都吓着了,一千台热水煤炉,几乎都入不了库就发出去了,厂里安排的安装工跟外聘的安装工几乎都没有休息过,依然满足不了需求,有些人家干脆直接过来提了煤炉走,至于安装啥的,他们另想办法了。
整整一年,无论是铝饭盒还是后面的脱粒机,即便是挣到了钱,也都重新投到厂子里了,一直到了热水煤炉这里,华胜厂才算是看到了回头钱,而且很多!
华镇他晚上看着焦红梅跟卫雪玢算账,听着噼里啪啦的算盘声,看着一张张大团结,他终于体会到了卫雪玢数钱时的快乐,他都想冲到外头吼上几嗓子。
华胜厂里开心的也不止两个老板,因为连日加班,厂里的食堂又给大家加了一餐,而且是免费敞开了吃喝,加班费华镇也没吝啬,尤其是安装工们,除了基本工资,论件另发补助,月中发工资的时候,整个华胜厂都沸腾了,在华胜厂干一个月,抵上在别的厂干仨月的说法也不胫而走。
可这么好的生意华镇正做的有滋味儿呢,别人居然来抢肉吃了,这能行?
“不行,我得找他们去!岂有此理?”华镇本来过来跟卫雪玢说,还以为她会给个办法呢,没想到卫雪玢是这个态度,“你不知道,他家比咱还便宜,别看两块钱,能抢走咱不少生意呢,等你盘账的时候就知道了!”
“咱们现在的产量明显跟着不市场需求,盘账的时候也看不出什么来,而且你找人家干啥,这东西又不有专利,就是有,你能跟人打官司?而且你管得了洛平的,还能管别的市里的?要真是把精力放在那上头,咱还发展不?”卫雪玢笑眯眯的看着华镇。
他们确定关系之后,反而比以前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没办法,这阵子太忙了,华镇现在都充当起了安装工,甚至连吃饭都是对付着来的。
“我不是想着咱先挣俩月,没想到那些人那么快,哪你说咱们怎么办?也降两块?”华镇在卫雪玢身边坐下来,拿手指捣捣她,“我还想把贷款早点给还完呢!”
这会儿人的都本分的很,哪会有拿着国家的钱去生钱的念头?总是不愿意背着债过日子,但前世这些的事卫雪玢却听多了,“贷款有啥可急的?说好多久就是多久,咱们又不是不给银行付利息,至于降价的事,我不同意,咱们的牌子跟厂名都明晃晃的打在上头呢,这两块就是这个钱!”
“你就意思是,他们再的都是假的?就咱的是真的?”华镇仿佛懂了,点了点头,“他们照着咱的干可以,可要是用咱的牌子,那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