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
不等有人给出答案，江淑珍沉声道：“如果不能找到，治疗这种病毒的方式，即便不是整个人类的灭绝，至少以汴州为中心，会出现区域性灭绝——官方给出的灾后评估是，这场灾难最少会导致，超过三百万人死亡，而这是最保守的估计，甚至有可能……造成亿万人死亡！”
可是……
她说这些干什么啊？
终于，江淑珍扭头看向林昊身上，大声说道：“第一批感染者，明明已经步入死亡，院方当时束手无策，是林医生用精湛的医术，让他们多活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林医生只身前往海外寻找，对付这种病毒的噬菌体——为什么要去海外？因为这次病毒扩散，是有人故意投放的，投毒者持有治疗的药物。我不知道林先生，是如何对付那些恐怖分子的，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在短短13个小时中，林先生从古华国到境外，然后把噬菌体送到我们手里。”
哗！
这下子，那些媒体记者总算知道，之前的铺垫是什么原因。
“没错！如果没有林医生出生入死，古华国会有少则几百万人，最多甚至亿计的民众死去！”
这时，张伯涛接过话筒，沉声道：“他的私事我不知情，也不会做任何评论，但我知道他做了多少，对国家乃至全世界，有着重要意义的事。他救了千百万人的命，我相信本土的媒体记者中，也有人感染病毒吧？然后呢？这些被他救了命的人，却在逼问他的私生活，去谈论他的是非！”
一点私生活的问题，跟拯救千百万人的生命，相比哪一个更重要？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先不说，在这些感情问题上，到底他有没有做错，纵然错了又如何？
况且，这些女孩已经主动澄清，林昊从来没有欺骗她们，由始至终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些记者们沉默了。
对？
错？
一个人的对错，怎么能用一件事衡量？
如果历史由真实书写，对于林昊身边美女如云，后世应该会说成风流，而对于他做的其他事，却会被书写成丰功伟绩，供世人瞻仰吧？
毕竟，他救了千百万人！
“林先生，我为之前的行为道歉。”
突然间，人群中一名记者起身，声音充满感激：“我也是超级病毒感染者，包括我的父母、妻子、还有唯一的女儿，也都感染上了超级病毒。当我知道，这是覆盖整个汴州的瘟疫时，我已经彻底绝望了——父母妻儿无一幸免，我的家彻底毁掉了，没想到……林先生，是您救了我一家人，我不应该把目光放在，这种无聊的私事上面——林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完，他朝林昊深深鞠了一躬。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何况是救了一家老小？
林昊是英雄！
是拯救千百万人的英雄！
相比起，他做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这些小节真有那么重要吗？
“林先生。”
这时，一个黑种人记者起身，说道：“刚才几位小姐，都声称自己是第三者，她们的措辞中无一例外，都说到你有未婚妻……”
“这位先生，你不觉得现在纠结这个，是很过分的事么？”先前给林昊鞠躬的记者，严肃的打算黑人记者。
“不！我并不是在追究，林先生个人感情对错，只是单纯很好奇……这几位小姐，无一不是非常优秀的，那么林先生的未婚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嘎！
现场再次没声音了。
一道道目光投向林昊，所有人都被勾起好奇心，想知道那位未婚妻，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林昊一脸尴尬，轻轻摇头：“抱歉，我不能……”
自从上次口角之后，茉莉一直对他非常冷漠，甚至他多次去猎神那边，茉莉都不给他面见。
“我是他的未婚妻，有什么问题？”
清冷地声音中，身影漫步走来。
赤红色短发略显零乱，如同暗夜中跳跃的火精灵，红色紧身皮衣把高挑身材，勾勒出最完美的比例。
在这诱人之至的身材以外，还拥有无可挑剔的容颜。
魔鬼身材。
天使面孔。
或许她并不是，现场这些女孩中最漂亮的，比如以上官云朵的容貌，就半点也不会输给她，然而她那种气质和气势，却盖过现场所有女孩。
上官云朵身为上官家家主，难道气质和气势会输于她？
正常情况下不会，可是……
如果以情人的身份站在这里，面对正牌未婚妻的情况下……试问，上官云朵还有什么底气？
不仅她没有底气，其他人都没底气。
苏慧的小脸腾地一下通红……
秦青羽直接低下头去……
宋可儿紧抿着嘴唇，赶忙把头偏向一侧……
她们都见过茉莉，但也只见过一次：那次，林昊因为过量服用上帝之玥，变成了垂垂老矣的模样，整个人都快要绝望了，是茉莉带着所有女孩，一起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丫头！”林昊大喜过望迎去。
“我介意。”
茉莉一眼瞪过来，让他脚步戛然而止，她继续说道：“我跟他认识了20年，我爱了他超过十年。我想，只要是个女人都介意，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有关系，我也不例外。可是……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我选择了原谅——我知道，他并不愿意这样，但他无法改变，正如我明知道不是他的错，心里也难以接受一样。好了！我希望从今往后，没有人再炒作这件事，连我都能接受的事，谁还有资格说三道四？”
说完这番话，她头也不回往台下走去。
林昊先是愣了愣，随即丢下现场所有人，忙不迭朝茉莉追去……
一个快步在前面走。
一个亦步亦趋跟着。
茉莉脚步一顿，头也不回：“有事？”
“没……”
“没事别跟着。”
“有事！”林昊急忙改口。
“说。”
“那个……丫头，谢谢……”
“完了？”
她依然背对着他，冷然道：“我不是为了帮你，只是要让某些人明白，自己该待在什么位置——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看着她再次抬腿离开，林昊没有再继续追，只是盯着她的背影，低声喃喃道：“丫头，对不起，我……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我也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我……我对不起你……”
嘎！
茉莉的脚步停下。
她好久都不做声，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她突然开口道：“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知道融合残魂会这样，你是选择死亡还是融合？”
“死亡。”林昊毫不犹豫。
在来到汴州之前，他这辈子没对不起过谁，可是现在呢？
他对不起太多太多人。
秦青羽。
赵菲儿。
苏慧。
上官云朵。
宋可儿。
还有叶子、颜轻语、安曦雪、莎薇等等。
他对这些女孩充满愧疚，因为她们把最珍贵的东西，无论身体还是爱都给了他，他却给不了她们未来。
其中，最让他歉疚的还数茉莉。
其他女孩不同。
虽然歉疚不能给她们未来，但至少在事前已经说清楚，她们在明知道的情况下，依然飞蛾扑火。
茉莉呢？
20年前，如果不是她那杯奶茶，不是她伸出同样稚嫩的手，他早已饿死在哥本哈根街头。
她把他带去了猎神，尽管在训练营里他承受了，非常苛刻近乎要命的训练，但至少他活下来了，而且拥有了强大的实力。
他和她并肩战斗。
他和她相知相爱。
他和她生死与共。
他们认识足足20年，他们相爱超过10年。
要知道，当初猎神更换首领时，她才是新任首领人选，毕竟她是前任首领的弟子，她却把机会给了他——太多太多的情谊，太多太多的付出。
然而，他背叛了这份感情！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死在荒郊野外，也不跟残魂融合——正因为融合了残魂，他的情感受到影响，难以自控。
最终造成这一发不可收拾，亏欠一大堆女孩的境地。
“可你活得好好的。”茉莉淡淡说道。
“我……”
“跟我来。”她抬腿就走。
“哎！”
林昊不由喜出望外，飞也似的跟了过去。
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给他见面机会，即便特殊情况下见了面，她也爱理不理甚至无视他。
听她这么说，他满是阴霾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只是……
她开着车一路往郊区走。
起初，林昊以为她要回猎神基地，可是当发现走的不是那条路，他心里不由有些疑惑起来。
她这是要去哪？
不过茉莉让他跟过来，这已经让他开心万分，哪还敢去多嘴乱问，惹她不高兴？
嘎！
半个小时后，茉莉的车停下。
这里是位于郊区外，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野，马路一侧是大片田野，另一侧是奔流不息的汴河——正是汴州名字的由来。
很快。
她走到河边极目远眺，林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又不敢多嘴惹她不高兴，只能站在旁边陪着。
“这是你的东西。”突然间，她掏出个小物件，随手丢过来。
林昊眼疾手快接住。
摊开掌心一看，是个普通铜哨。
普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