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潭接过名片,夹在指尖转了转,心下叹了句原来是他,嘴上却道:“宋先生是吧,情分我记下了,后会有期。”
眼瞧着周潭走远,宋敬崎用屈起指节扣了扣吧台的台面。
酒保心领神会,从吧台后的储物柜里拿出一部电话和一款黑色的男式钱包:“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那位可是周家未来的家主,您这么设局涮他,就不怕玩栽了?”
宋敬崎没做声,直接打开钱包,少量现金,一堆卡,还有一张身份证。
宋敬崎抽出身份证看了一眼,笑了:“刚刚应该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的。”
酒保坏笑:“还没到十二点,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宋敬崎四下看了看,抬手从小花瓶里摘了朵热烈盛开的百合花,酒保又笑了:“这一招也太老土了。”
宋敬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懂什么,这叫朴实无华。周潭那种段数的人,什么样的调情手段没见过?跟他,不能玩技巧,只能赌真诚。”
酒保叹气:“我就不明白了,你绕这么一大圈,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宋敬崎折掉百合的叶子,唇边一抹优雅却冰冷的笑,迈步朝周潭走远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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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就尘埃落定。公布成绩那天,刘向华兴冲冲地打电话过来问秦进考得怎么样,小少爷异常平静,操着微微沙哑的嗓音道:“还行,全市第六。”
刘向华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愣了半晌,很难把“还行”和“全市第六”联系到一起,默默地赞了一句:“少爷不愧为将门之后,果然有大将之风!”
不管怎么说,考了个好成绩都是值得庆祝的。刘向华嚷嚷着要请秦进吃大餐,问他想吃什么,秦进沉默半晌,说,我想吃鱼,红烧鱼。
刘向华不知其中原委,很痛快地答应下来。两人开了很远的车找了个临江的馆子,一边吃鱼一边看夜景,非常享受。
酒足饭饱,秦进瘫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刘向华问他试也考完了,要不要出去走走,他有个朋友在西藏做药材生意,时下的月份,正是进藏的好时候。
秦进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闪烁的霓虹灯影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离开这座城市的,万一秦钊回来了,我不能让他找不到我。”
刘向华轻声叹息。
秦进入学住校之前,秦爸爸同他喝了一次酒,在家里的阳台上支了个小桌子,一壶热酒,两个花纹精致的小酒盅。
细细想来,这是秦钊离开之后,他和父亲的第一次长谈,却是相顾无话。
秦爸爸先开了口,问他报了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秦进说:“q大,财务管理。”
秦爸爸点了点头,道:“挺好的,你哥哥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重来一次,你要好好的。”
秦进点头说好,父子之间,再度相顾无话。
沉默半晌,秦进爸爸仰头喝干杯子里的酒,道:“如果你能联系上秦钊,告诉他,我跟你妈妈都很惦记他,让他在方便的时候跟我们报个平安。”
秦进喉头一哽,眼睛里泛起难以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