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潭躲在后备箱里,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是骨骼碎裂的却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秦钊刀剑刻就般的深邃面容随着那声脆响深深地印进了他的脑海里。
两个人似乎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同一件事,周潭伸手搭上秦钊的肩膀,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走廊里微微昏暗的灯光加重了五官的轮廓,愈发显得容貌倾城,有种男生女相的绝色感。周潭在秦钊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在德国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天才,生下来就注定是要刀口上讨生活的。秦钊,我给你考虑的时间,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似乎正是为了给周潭的这句话应景,话音刚一出口,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就熄灭了。秦钊避开周潭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站了起来,背对着他道:“当初我帮你,是因为你求我的样子,像极了我弟弟,可是你看看现在的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回去吧,我不想让秦进听见。”
周潭笑了一下,似叹息又似怅然:“呵,人人关注的都是周家家主,而不是周潭,我变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说这话时,因为声音压得太轻,话音一出口就散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周潭很快调整了表情,眉宇间绝色的感觉更重,他道:“我知道你疼他,放心,他一点风声都不会听见!”
秦钊没再言语,周潭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钟,然后在保镖的护送下,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最先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是主治医生,无菌口罩摘下,露出一张神色凝重的脸。秦钊心头猛地一乱,他一直安慰自己,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就是些皮外伤,最严重也不过是因为绑人的麻绳太脏带来点感染,不会有太多的危险,一定不会有……
秦钊迎着医生快步走了过去,开口说话时,嗓子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大夫,他还好吗?”见医生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连忙补了一句:“我是病人的哥哥,亲哥!”
大夫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让秦钊在一瞬间如坠冰窟般周身俱寒:“由于患者本人的暴力用力和一些外部作用力,造成了右手腕部韧带严重断裂,虽然送来的很及时,已经进行了缝合,但是恐怕会留下些后遗症,比如灵活性下降,不能做重体力工作等等。后期复健做得好,应该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
秦钊觉得自己的脑子坏掉了,明明是一些很好理解的关键词,此刻听来却如同天书。他闭着眼睛强自镇定了一下,再看向医生时,目光深处带着些不自知的颤抖:“灵活度下降是什么意思?不能做重体力工作又是什么意思?大夫,我弟弟才二十二岁,他还在上体育大学,网球打得很好,吉他弹得也好,钢琴十级,拿过很多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
“网球运动员吗?”医生略带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那真是可惜了,以后他恐怕不能再打球了,至于弹吉他和钢琴,就要看后期的复健情况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事先做好心理准备,他的韧带断裂得很严重,右手的灵活性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患者已经通过手术室内部的电梯被送进了病房,你可以去看看他。”
说完这话,医生礼貌地冲秦钊点了点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