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一时没走脑子,顺嘴秃噜了一句:“秀分快的道理小学老师没告诉过你么,我跟你说哈——”话说到一半,楚年猛地反应过来,这哥俩看似花好月圆其实四面楚歌,那个“分”简直是敏感字里的敏感字,楚年心思再怎么活络,在这方面也有点转不过弯来,半尴尬不尴尬地顿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旁边站着个有颗七窍玲珑心的秦钊,楚年话头一顿,秦钊极自然地接了一句:“秦进废话多,你废话更多,光说话不吃饭能填饱肚子是吧?”
秦进压根没察觉楚年一时说错了话,伸手就去抓刚烤好的少酱多辣的鸡翅,给结结实实烫了一下,险些甩手把鸡翅扔地上。秦钊皱了下眉毛,放下刷酱料的小刷子来握秦进的手:“我看看。”
秦进烫得不敢把鸡翅捏实了,两只手颠倒着拿,凑到嘴边一边吹气一边啃,含糊不清地道:“没事没事,凉了就不好吃了!”
楚年半靠在摇椅上,接过小伙计递来的一串不知道是什么丸子的丸子,人吃一口狗吃一口,闲闲地道:“你给他的东西,烫死他他也舍不得撒手,毒药他都敢吞。”
秦钊转过头去看了楚年一眼,黑沉沉的眼睛里居然透着点无奈。楚年假装没看懂秦钊的表情,用竹签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河,开始转移话题:“水挺干净的,小时候我经常到这来玩,不深,能游泳,吃饱了可以下去玩一会,我车上有两条泳裤,”说着往秦钊身下一瞄,挑着眉毛:“不过,好像没你能穿的尺寸。”
秦钊:“你早晚得死在这张贱嘴上!”
楚年既不接茬也不生气,笑啊笑地把这事抹了过去。
其实楚年是个很会粉饰太平的人,只要他愿意,多难相处的人他都能和平共处,如果他不愿意,跪下来哄他,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当年周赫森最喜欢的就是他这种有点刺的敢爱敢恨,后来也是这点敢爱敢恨刺疼了周赫森,让周赫森即舍不得放手也不敢再靠他太近。
按理说烧烤和啤酒是绝配,楚年这一阵不知道在抽什么风,居然开始养生了,滴酒不沾,多素少荤,一副要活到跨世纪的架势。秦进脸上还带着伤,再加上秦钊在旁边看着,乖觉地不提喝酒这一茬,秦钊本身就不是好酒的人,除了躲不开的应酬,私底下是能不喝就不喝,于是几个大老爷们凑在一起,居然来了顿单纯的烧烤。
秦进吃点烧烤,跟楚年逗几句嘴,再跟秦钊那里占点手头上的小便宜,一来二去就有点吃撑了,扶着肚子直哎呦。
楚年气乐了,抬腿在他腰侧轻轻碰了一脚:“活动活动去吧,都存在胃里,一会有你难受的!”
秦进拖着肚子站起来,跟怀胎七月似的,绕着三个小帐篷来来回回溜达了几圈,又含了几口漱口水,绕到秦钊身边道:“哥,我们去游泳吧。”
秦钊刚把楚年从摇椅上轰下来,正眯着眼睛晒太阳,闻言指了指蹲在脚边吐舌头的大狗,潜台词是“你还是跟它玩去吧”。
秦进撅了撅嘴巴,今天秦钊耐心好得惊人,秦二少的胆子也跟着突破了历史最高值,直接动手拖人:“走吧走吧,活动活动去,楚教说了都存在胃里会难受,人是专业的,按他的话做准没错!”
楚年在一旁都快把白眼珠子翻出花来了,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