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骤然闪过一丝慌乱,睁开眼睛就看见秦钊正定定地打量着他,纯黑的眼眸里一半混沌一半清明,没有情绪,只是黑得幽深。
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自心底铺陈开来,秦进跨坐在秦钊身上对他笑了一下,笑得满眼泪水,笑得有眼泪掉下来,落在他精赤的胸膛上。
秦进摸索着从床头翻出一柄瑞士军刀,用拇指推开刀鞘,把刀柄塞进了秦钊手里。
秦进俯下身,一边吻着秦钊的耳垂一边哽咽着道:“你最讨厌这些肮脏的招数,如今我却把它用在了你身上,你是不是恨极了我,恨极了有我这样一个弟弟……秦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下辈子,也别再遇见我……”
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很快便打湿了秦钊的耳际和耳边的发,秦进只觉腰间一紧,秦钊掐着他的腰,把他掀翻了过去,紧接着肋下一凉,瑞士军刀贴着他的肋骨刺进床垫里。手腕倾斜,刀刃横着扫过,床单被撕成条状。
秦钊扬手将刀子远远扔开,抽出布条,捆住秦进的双手,按在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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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进身上沾着烈酒的味道,激得秦钊一阵阵头晕,血液里浮动着危险而躁动的气息,秦钊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压抑、冲动、按耐不住的血脉激荡,这种陌生而糟糕的触感,逼得他几乎发疯。
他力道凶狠地掐住秦进的肩膀,努力控制着自己施暴的冲动,控制着那种想要进入和占有的危险欲望。
束住手腕的布条系的有些松,秦进扭了几下手腕便挣开了。外面天空逐渐转亮,透过窗帘的间隙漏进来几缕光线,让秦钊赤红的眼睛和脖子上嶙峋起伏的筋脉显得格外鲜明。
受了伤的猛兽,最是凶狠也最是脆弱。
秦进顾不得肩膀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他抬起手摸索着环抱住秦钊的脖颈,细碎的吻顺着下颌的弧度一路蔓延到鬓角,梦呓似的低语着:“秦钊我爱你……秦钊……我爱你……”
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软糯的尾音和哽咽声混在一起,像是热烈盛开的罂粟蓓蕾,美丽、危险、醇香,摇摆着细嫩的枝叶,指引着通往幽冥的路。
秦钊觉得血液里的躁动又浓烈了一些,精赤的胸膛上布满汗水,体温逐渐飙升。他想,我必须离开这间屋子,离开这个人,不然所有的一起都将失去控制。
秦进心有灵犀一般察觉到了秦钊的意图,他张口咬住秦钊的喉结,小兽似的轻轻吮吸,屈起膝盖磨蹭着秦钊腿间的某个部位,压低了声音道:“难受吗?我让你变得舒服好不好?别再抗拒我,好不好?”
让我得到你,让你占有我,让我们两个融为一体,别再让我忐忑不安,好不好?
秦钊扯着秦进后脑上的头发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纯黑的瞳仁里跳跃着火焰般的光芒,炽烈如即将发怒的凶神,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声道:“秦进,我把你留在身边不是为了让你算计我!不是为了让你用这些下三滥的招式来对付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