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进自觉无颜见人,低着头溜得飞快。
秦钊这一趟出去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回去的时候包厢里居然还热闹,德意志同学早就喝多了,瘫在椅子上大飚德语,太子爷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打量着俗世众生,见秦钊走进来,眼角飞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大手一挥——示意要滚快滚!秦钊也不啰嗦,转身就走。
天已经黑了,市中心的霓虹太亮,掩盖了星光,微凉的空气撞进鼻腔,秦钊抬手抚上胸口,爱情真的是个很好的东西,它让人的心永远是暖的,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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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进觉得自己这种打架打输了就让他哥替他出头的行为,实在有点降低辈分且拿不出手,简称太孙子了!他动了动腰,挣扎着要从秦钊怀里钻出来,秦钊手劲儿不轻,动了火气的时候更是没轻没重,肌肉抽紧,手上猛然法力,秦进觉得腰侧像被一辆重卡碾过一样,疼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能放弃挣扎,窝在他哥怀里不敢乱动。
许铭嘉自秦钊出现的那一刻就变了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圈颜色换下来,反而淡定了。他出身好长得也好,身边一直不缺主动扑上来的男男女女,属于人生得意须尽欢,从不为难自己的哪一类。
秦钊是他最喜欢的类型,高大英俊气场十足,年过而立有头脑有手腕,正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候。能得到最好,得不到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他坚信顶着许家三少爷的名号,秦钊再气也没胆子真把他怎么样,所以他很是坦然地迎上秦钊的眼神,甚至还往前踏了一步,带着点鼻音地叫了声:“秦哥!”
秦钊看到都没看许铭嘉一眼,抬手抽下衣领上的领带隔着手帕蒙住了秦进的眼睛。秦进觉得有点不安,下意识地攥住秦钊的手腕,压低声音喊了声:“哥”。秦钊低下头,用嘴唇在秦进额角上极快地贴了一下,轻声道:“别怕,哥在呢。”
那声音极轻,带着点温柔的意味,秦进觉得心头一跳,肾上腺素瞬间就飚到了最大值,他甚至想拽着秦钊的衣领直接一口啃上去,为了防止自己真的脑袋一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秦进干脆把整张脸都埋进了秦钊的肩窝里,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鹌鹑状。
秦钊替秦进整理好衣领,顺便把那块成色极佳的墨玉握在手心里摆弄了两下。老疤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不禁眉心一跳,他不动声色地拽着许铭嘉的衣袖把人往后拖了拖,自己迈步横插到秦钊和许铭嘉之间,伸手递过来一颗烟,挂着笑容道:“秦先生,别来无恙!”
秦钊的视线在老疤手里的烟和嘴边的笑容之间来回游移了很久,那张英俊而毫无表情的脸配上眼睛里火光凌厉的杀气,显得格外危险。许铭嘉神经再粗也意识到情况不太对,悄悄对老疤的手下摆了摆手,老疤的手下配合默契,彼此之间连眼神沟通都不需要,就准备一起扑过去。
老疤的手下还没来得及行动,秦钊倒是先动了,他没有打开老疤伸过来的烟和手,也没有理会那句“别来无恙”,半抱着秦进利落地转身,朝仇杀队的大门走了过去。
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老疤的手下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有人鄙夷地朝秦钊的背影吐了口口水,声音不高不低地道:“草,真是装得一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