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外套口袋里的烟盒,背上的肌肉线条嶙峋起伏,秦进只看了一眼就险些滴口水,连忙没话找话地转移话题:“哥,你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吧,陪我去买副网球拍呗,我们学校正搞比赛呢,之前的那副我用着不太顺手!”
秦钊单手点燃烟,叼在嘴巴上,看都没有看秦进一眼,赤着脚朝卫生间走了过去,含糊不清地道:“今儿晚上有个饭局,我回来拿件衣服顺便补一觉,缺什么自己去买,回头记我账上就行了,不喜欢记账就拿我的卡去刷,多大的人了,买个东西还得让人陪着!”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秦钊应该是开了热水器在洗澡,秦进躺在地上翻了个身,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秦钊的,打记事起他就一直在围着秦钊转,秦钊就是他的偶像是他的天。秦钊说会弹钢琴的人手很漂亮,他咬着牙生生考过了钢琴十级;秦钊没事的时候喜欢去体育馆打两下网球,高考的时候他眼睛都没眨直接报了体院,主修网球;秦钊喜欢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尝试,秦钊厌恶的东西,他统统敬而远之。
秦进想,也许在我知道什么是爱情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了你,只可惜这份感情,我不能说给任何人听。
近些年,秦进眼看着无数的女人在秦钊身边来了又走,他一边为秦钊从没有对任何动心而庆幸,一边又觉得无比悲凉——没有动心又如何了,秦钊到底还是个直男,就算有一天他弯了,也不会弯到自己弟弟上身来,这是一局死棋,从头到尾,就没有留给秦进任何胜算。
秦进在秦钊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前离开了他哥的卧室,他现在情绪低落,再多看秦钊几眼,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更怕自己会揪着秦钊的领子问他:“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光明长大的爱你一次!就一次!”
秦进换过衣服洗完澡,从自己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老妈送秦钊出门地声音,他故意在楼梯转角处磨蹭了一下,等玄关处彻底安静下来,才慢悠悠地下了楼。
秦爸爸被老战友约去钓鱼,估计不到凌晨不能回来,餐桌上只有母子两个人,秦进看着一桌子色香味全无的菜,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不留在学校跑圈,好歹训练结束后还可以去校外撸点烤串什么的解解馋。老妈最近被电视上那些脑残养生节目洗脑洗得厉害,做出来的菜无论搭配还是味道都极其惊悚,秦进的筷子在那道菠萝番茄银鳕鱼上空徘徊了很久,实在是不忍心下手,只能闭着眼睛干啃白饭。
勉强混饱肚子,秦进放下筷子就想开溜,被老妈拎着衣领倒提了回来,扔进了厨房的洗碗槽前,警告他洗不干净碗哪都不许去,家务活平均分配,人人有责!秦进正认命地在洗碗槽前吭哧吭哧地埋头洗碗,口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了一下,秦进举着两只沾满泡沫的白爪子,格外费劲地把电话从口袋里掏出来,屏幕上显示是条未读短信,他顺势点了进去——进哥,城西的场子里有人炸刺儿,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