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夸他多聪慧过人,沉稳内敛,遇事临危不乱,泰若自然,可永远都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他,那颗摇摇坠坠的心会随时因为她的一举一动牵连,七上八下,感受患得患失,若即若离的杂乱情绪。
须臾,他用那双深得幽邃的眼与她平视,搂着她腰肢的手却微微收紧,带着几不可查的颤音说出他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心意。
“秦蔓,我真的好爱你。”
秦蔓都还没从刚刚那个热吻中回过神,他这接连两句气息不太稳的话让她愣住。
显得很低,很沉。
她的心好似像地面的光晕,无声的晃动颤抖。
接着很漫长的沉默,她在心里和脑海里努力消化着他那句表白的话。
他没有解释他和虞冬的关系,没有认错,没有道歉,而是和她表白了。
她觉得霍砚迟是鸡贼的,因为他的这两句话,真的让她动心了。
她嗫喏着唇瓣,忽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又说什么了。
准确来说,霍砚迟这波骚操作,把她整不会了。
“你……我……那个……”
她语无伦次着,脸颊两边有着羞赧的红晕,显得有些无措。
霍砚迟看到她这个反应,有些想笑,扯了扯唇角,“现在能冷静下来听我说话了?”
秦蔓一愣,小脸立马变得凶狠了起来,“你不会是就为了让我冷静,所以才故意这样说假话哄骗我的吧?”
“秦蔓,我从不撒谎,尤其是对你,更不会撒谎。”
他说得认真,秦蔓的表情才有所收敛,推了他一下,从他身边走过去,抱胸坐在沙发上,瞥了眼不知何时被他丢在地上的金融书。
她抬了抬下巴,“我给你五分钟的解释时间,说吧,那书是谁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和虞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
以前是不是和她交往过。
这个问题她没有问出来,只因想起了他刚刚那句‘我只有你,任何时候,心里都只有你’。
好像除了桑悦,她一直都很介意他和其他异性的关系。
不论是乔惜雅还是虞冬。
她都有被醋到。
霍砚迟弯身捡起地上的金融书,走到她面前,直接坐在茶几上,和她面对面,双腿分开,正好将她圈挡在里面。
条理清晰的回答着她的问题,“书是我的,照片我之前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印象,看到照片本身才想起来,那时候正好是校庆活动,我和她都参与了,合照是老师要求的,就随便拍了张。”
“那这书为什么会夹着你和她的照片?”
“校庆活动的第二天,她找我借了这本书,说是她们还有一个星期要考试了,考的正好是这方面的类容,图书馆里关于这方面的书都被借走了,就问我有没有,我就顺手给了。”
“她是考完试后还给我的,这本书我先前已经看过了,当时就没翻看。”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上回说‘一般’都算客气的了。
不得不说,这应该是她从认识他以来,听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可他说的这些,信吗?
是信的,因为她心里的气在他这番话下,就像雾一样,风轻轻吹拂,很快就散了,不见半点踪影。
只不过,这气消了,残留在心里的,好像就只剩下委屈了。
在委屈什么呢?
或许是在看到他居然和别的女人有合影,却和她没有,再或者是他昨晚反过来质问她的态度,以及还有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很乱,也很烦。
可自信想一想,不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霍砚迟对她的态度都特别宽容,会记住她喜欢吃和不喜欢吃的东西。
虽然古板固执了点,但原则一直在为她打破。
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上头,她眼眶又红了,想哭。
霍砚迟见状,以为她还不信自己的话,无奈叹息,在她泪水滑落的瞬间,他伸手用拇指轻轻刮去泪珠。
他指腹很光洁平滑,没有薄茧,碰上她软嫩的肌肤,更像是在戳一块果冻。
“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秦蔓见他发毒誓,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没说不信。”
霍砚迟神色松动,眼眸依旧黑沉沉的,他拉住她的手,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已经把自己想表达的心意都说出来了,至于其他一些琐碎,在此刻都显得不值一提。
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霍砚迟端倪着她的神色,用手指扣了扣她的手心,“还生气吗?”
秦蔓觉得很痒,想抽回手,他不让。
蓦地,她猛地想到了什么,小脸又气呼呼的皱在了起来,花了吃奶的劲才将他手甩开,跟个弹簧似的,‘嚯’的一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