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一口又一口【拜谢!再拜!欠更45k】
南讲堂巷,
荣家,
院内祠堂,
荣家起家是从富昌侯这代开始的,祖上本就只是汴京的一户普通泥瓦匠。
往上数,有名号的最高也不过是追到富昌侯的祖父那一辈。
所以,荣家虽为侯爵之家,但祠堂供桌后供奉的牌位数量很少,根本没法和同为侯爵的顾徐等各家相比。
这些勋爵人家祠堂中的牌位都是如林一般。
点着的三柱线香被保养的十分细致的手指拿着轻轻的插到供桌上的香炉中,青烟袅袅。
随后,
荣妃恭敬的在供桌前躬身一礼,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她一旁的荣飞燕则跪在蒲团上,同样闭眼双手合十的祈祷着,依稀听到是在说希望外甥女健健康康。
荣妃睁开眼环视了一下荣家祠堂后,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不仅是牌位的数量,
荣家祠堂和别家还有些不同,
就是像张、顾、徐等公侯府祠堂内两旁,多有悬挂着匾额。
一张张匾额都是这一家族前人文武功绩的标志。
而荣家祠堂,只有荣妃当年晋贵妃位的时候,宫里赏赐的一张匾额。
身旁的荣飞燕叩首后站起身,
看着妹妹青春靓丽十分姣好的容颜,荣妃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荣妃入宫的时候,荣飞燕还未出生。
等荣妃在宫里站稳脚跟,开始因为不能怀孕而上愁的时候,荣飞燕出生了。
之后的时间里,荣妃对自小便十分可爱的荣飞燕的疼爱,不仅是长姐看妹妹的心态。
今天将荣飞燕叫到祠堂,其实荣妃准备了很多的话想说。
但看着妹妹荣飞燕,十分心虚的不时抬眼看她,想是荣飞燕自己犯了很多错的样子,荣妃心中轻轻一叹。
又看了眼祠堂中的牌位,荣妃潇洒的转身后,道:“走吧。”
荣飞燕一愣:“啊?姐,你”
荣妃回过头:“怎么,想让我说你一顿,你心里才舒服?”
荣飞燕抿着嘴摇了下头。
侧着头,又上下扫视了一下荣飞燕,荣妃道:“本想长痛不如短痛,直接让你断了念想。”
听到这话,荣飞燕眼睛直接瞪了起来,小嘴微张的看着姐姐。
“但我听说皇”
没说完,荣妃止住话头,沉吟了一下后,郑重道:“过两年,等人家开始议亲不选咱们家的时候,你可别哭。”
荣飞燕抬起头,强忍着转开视线的冲动,看着荣妃点头道:“嗯!姐姐,我不会哭的!”
荣妃转过身,嘴角轻轻笑了下。
随后荣妃仪态十足的轻轻抬起了下巴,朝着祠堂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
看着身旁迈着碎步追上的荣飞燕,荣妃继续道:“今日人家落在家里的披风,明早便送过去,别耽搁了。”
“哦”
晚上,
荣妃已经带着小公主回宫。
回雪院,灯火明黄。
细步站在桌旁,手中端着发亮的铜斗(熨斗)中盛着通红的木炭。
“哗~”
桌旁的另一位女使凝香抖了抖差不多已经烘干了的披风,随后将一块干净的湿布铺在了披风上。
“我来吧。”
荣飞燕走过来说道。
细步将铜斗递给荣飞燕后,站到了凝香对面,将桌上的披风抻直。
随后,荣飞燕开始细心的熨了起来。
“呲~呲~”
铜斗碰到湿布发出了声音,随后便是一阵白色的蒸汽升起。
“姑娘,瞧,这披风的针线刺绣真是细密精致呢!也不知道是徐家哪位女使的手笔。”
凝香说着又用力的抻了抻。
“应该是青草的手艺,听青草说,她之前和一位绣技精湛的小娘学过。”
细步笑着说道。
荣飞燕点了点头。
主仆三人边说边干活,
很快,徐载靖上午脏了的披风,此时已经被重新洗了遍,放在水箱上烘干后,再被熨了熨,重新变得干净整洁。
细步一边将荣飞燕手中的熨斗接过去,一边道:
“凝香,去搬熏笼过来。”
“哎。”
而荣飞燕站在桌旁,看着桌上的披风,眼中有些犹豫的神色。
“姑娘,怎么了?”
细步将熨斗放到一旁后,叠着披风疑惑道。
荣飞燕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凝香提着孔眼细密的蒸笼走了过来,看着荣飞燕道:“姑娘,今日熏衣服用什么香?”
听到此话,细步欲言又止,荣飞燕轻轻咬着嘴唇,片刻后,道:“我常用的.就行。”
“哎!”
凝香应声后便去找了香料,点燃后将熏笼罩了上去。
细步也没多说,去房间外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进来。
随后,熏笼被支在热水盆上,荣飞燕亲手将披风盖在了上面。
荣显婚后两日,
节气小雪,
寅时正刻(清晨四点)
昨夜北风呼啸了半宿,
不仅将葡萄树的叶子吹得一干二净,也冷跑了天上的云彩。
清晨天色依旧黑暗,
但夜空中的星星一闪闪的,
天边挂着明月,
月亮的清辉笼罩着徐载靖的院落,
地面上依稀还有葡萄架的影子。
亮着烛光的屋中,
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声后,
屋门被打开,
徐载靖披着大氅,和挑着灯笼的青草走了出来。
“呼!”
看着眼前呼出的白气,徐载靖用力的伸了个懒腰。
他身后的青草单手捂了捂护耳,朝屋内道:“夏妈妈,关门吧。”
说完,
青草便快步跟上已经朝前走了几步的自家公子。
路上月光明亮,
虽然打着灯笼,但地上依旧有两个人的影子,影子矮矮的,随着主仆二人的步伐动来动去。
两人来到跑马场附近,
宽阔的场地上,几乎都散布着浅色的白霜。
时间尚早,
周围也算安静,
能够让人依稀能听到亮着灯笼的马厩中,正在吃着草料的马儿发出的响鼻声。
还有听到两人脚步后,在木屋附近动来动去的大狗的动静。
青草进到木屋中,摘下了自己的护耳后,将自家公子的水壶放在了热乎乎的水箱上。
摸了摸跟着进屋的大狗脑袋后,青草又挑了挑火炉里的炭火。
当青草在火炉前坐下的时候,
屋外
“嘶~”
“哦~!”
正在和青云穿着甲胄的徐载靖发出了难受的声音。
“真是天寒铁甲冷难着呀~!”
徐载靖话音刚落。
“青草!把水箱上的酒葫芦拿出来。”殷伯嘶哑的声音传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