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疯得太累，小狐狸趴在龙身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梦里还记着今天飞了高高，东华成了她的风筝。

东华的唇边噙着浅笑，就在凌若偷偷摸摸的夹着肉片到嘴边时，他突然出声：“咱们放风筝吧。”

凌若望着桌上的肉片，非常可惜，想要捡起来吃了时，却被心血来潮的东华拉着往外就跑。

对于他突然的异想天开，凌若持鄙视态度，且不说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放风筝的必备条件——风筝在哪里？

东华直接带着她来了一大片竹林，微风拂过，发出新芽的竹子沙沙作响。

竹叶的清香弥漫，有沁人心脾的味道。

凌若张开双臂，贪婪的深吸了一口，道：“东华，这么个好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东华托着夜明珠，温和的光华落在周边，像披了薄纱，他走近，笑道：“若儿，你教我做个龙形的风筝，带金边的那种，然后作为谢礼，我带你飞高高。”

凌若被东华那句“飞高高”惹得鸡皮疙瘩直冒，她颇想告诉他她的年纪，可看着东华兴致冲冲，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只道：“我不会做风筝啊。”

东华似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他。

凌若继续说道：“做风筝还要先篦竹条，伤了手怎么办？被竹刺戳到指间怎么办？”

她很是嫌弃的说道：“随便弄个就行了，再说，龙形的——各方面都得精细，苍炎给我做过一个凤凰的，用的还是天上的湘竹，只不过每一点都精细无比，花了他近七天的时间才完成，你这要我给你做个龙形的，只怕苍炎也要大半个月吧。那种带金边的，我可更不会做了，金子都要用心火炼化的，不然太重非不上去。”

她说着，忙摆了手：“不做不做，太麻烦了，又不是什么大节日，何必呢！”

东华怔怔的望着她，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凌若以为他生气了，觉得自己嫌弃的太明显，所有决定挽回一点，她道：“咱们完全可以去买一个啊，也不是非要今天，外头小贩卖的猫咪的，可好看了。”

东华低着头，喃喃的低语：“那不一样，不一样的。”

凌若不解：“什么不一样，哪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风筝，飞呗，能怎么样呢？”

东华不再说话，只是把手中的夜明珠轻轻托在她的手中，呓语一般的嘱咐道：“以后走路看着些，别鞋子掉了也不知道，我宫里东南角不爱掌灯，你可以带着这可夜明珠。”

凌若听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道：“有人在你那摔倒了？”

东华点头。

凌若笑道：“那人哪是摔倒啊！紫宸殿的东南角，你的寝殿，你又是这么个性子，那人不掌灯，是怕光线扰了你休息，却不知道自己跌倒了反而吵醒了你，还用什么矫情的夜明珠，随便一个火折子都比它亮！”

东华若有所思，并不说话。

凌若继续道：“不过你也真是不当心，你的紫宸殿怎么随便就让人出入呢？我瞧着守卫听森严的啊！那人也真是没有眼见里，怎么都挑晚上来找你，你说来就来吧，偏又都是你睡着的时候，然后又把你吵醒了，为啥不白天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东华微微叹息，“白天她不敢来，我憎恶红狐。”

凌若虚眯眼睛：“啊？你憎恶红狐还是憎恶我啊？”

东华细不可闻的笑了一下，“因为她很害怕，怕我生气，以为天黑了，我就不知道她来过了。”

凌若汗：“谁啊，居然有半夜偷窥的癖好！这逮住得好好教育，大半夜的，要是我早就睡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金子做的，没啥稀奇的呀。”

东华盯着她，道：“是你。”

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