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恒带着柳九九颠簸下山,途径小村庄便停下来,打算今夜先在此落脚,明日天亮再回京城。毕竟铲铲的身子,受不住折腾。
他们在村口刚停下没一会,周泽也跟上来。周泽看了眼他怀里昏昏欲睡的柳九九,拧着眉头说:“今夜先在这里住下,她刚才受了不小惊吓,再赶路身体恐会吃不消。”
他抱着柳九九侧过身,用肩膀挡住周泽视线,不让他再看铲铲。周泽见他抱着女人不方便,从他手中接过缰绳,“我帮你牵马,你抱着她。”
周凌恒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将手中缰绳递给周泽后,便将昏昏欲睡的柳九九打横抱起来朝着村里走。
这个时候村子里悄然一片,寂静无声。走了好几家,才看见村尾有家豆腐坊,还亮着微微烛光。
周泽将马拴在门口,走过去叩门,好半晌,门后的人“咔嚓”一声打开门闩,打开门探出一只脑袋,借着月光打量他们。
出来的是个年逾四十的妇人,见他们两男一女,心生疑惑。她还没来得及问,周泽率先对着妇人拱手,谦卑有礼开口道:“我跟侄儿侄媳途经此地,想借宿一宿,这位大婶,是否能行个方便?”
大婶正犹豫,忽听周凌恒怀里的柳九九一阵咳嗽,看了一眼,心生怜悯,忙将他们引进屋。
院子里的石磨还在磨黄豆,进了屋,柳九九才清醒了些。她揉着惺忪眼睛从周凌恒怀里跳下来,在炕上坐好。
大婶走进厨房给他们盛了一碗热豆浆,柳九九喝了热豆浆,顿时觉得浑身筋骨松开,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大婶笑嘻嘻告诉他们:“我一个寡妇,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你们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收拾两间耳房给你们睡。”
周凌恒点头,“有劳。”
等大婶离开堂屋,柳九九看了眼周泽,说道:“谢谢皇叔,方才若不是你,我跟小排骨,可能已经掉下山崖。”
周泽见她没事,松了口气,点头以示接受谢意。
等大婶收拾好耳房,让他们去房间早些歇息。等炕上热乎了些,柳九九跳上炕,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周凌恒不敢睡,怕有刺客追来,等铲铲睡下,他便拿着剑,去屋外巡视。他出来后,看见周泽抱着剑靠在石磨上。他顿了片刻,走过去,叫了一声“皇叔”。
周泽没回头,“我只知道你想问什么。”
周凌恒沉着一张脸,“朕知道,你一心想要这个皇位。皇叔,今日你救了铲铲,朕不想与你为敌,有些话,咱们说明白些好。都是男人,你是朕的皇叔,咱们是亲叔侄,你心里想什么,朕很清楚;朕劝你早些收手。”
“皇位?”周泽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皇位和柳九九选一样,你会选前者还是后者?”他的话里充满挑衅。
周凌恒眼底迸发出寒冷的光,“皇位朕有,铲铲也是朕的人,朕根本不需要选。如果皇叔仍旧觊觎朕的皇位和朕的皇后,回朝之后,休怪朕不客气。”
“不客气?”周泽转身,慢慢朝着他逼近,几乎贴在他脸上,“好侄儿,你以为区区一个邓家,就能帮你坐稳皇位?”
“如果朕坐不稳,又怎会稳坐到今天?”周凌恒瞪着他,目光阴鸷。
一次谈判无疾而终,两人各自坐在院中一隅吹冷风,一直到天明。
翌日一早,柳九九起了个早。她去厨房帮衬着大婶做早饭,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