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这个她一手掌控的局,开始失控,变得扑朔迷离。
她闭目沉思,眼前闪过昭妃心机深沉屡屡让自己吃亏的模样,又浮现起莞贵人巧笑提议乘船布花之举,最后是华贵妃着急救人的失态,种种似乎隐隐要串联起来。
可华贵妃心思浅薄,昨日见她担忧中明显十分意外,半点不似伪装,兼之昭妃湖中剧烈挣扎晕厥,醒后见红又险些小产。
没人比她更知道,子嗣的重要性。
似乎又在表明这并不像个精心的算计。
脑中纷乱却思不出个确切,叫她头痛欲裂。
“娘娘,事都是柔贵人办的,小茂子那左不过就是咬死她,她阿玛不中用还在咱们掌控之中,她没有那个胆子敢供出咱们。皇上已经疑心娘娘,不如正好摘得干净。”剪秋眼有狠意,是想要干脆弃了柔贵人,以求撇清干系。
“不妥。”皇后出言否定,“柔贵人一死,便再没有一个可以争宠的了,且柔贵人与本宫来往不少,咱们又怎么能彻底撇清干系。以皇上的性子,怕是不会再全然信任本宫了。”
“没了她这张脸,咱们就只能看着莞贵人一步步越走越上,昭妃与华贵妃之势越来越盛,若他日莞贵人再有孩子,这以后,后宫还有本宫什么立足之地。”皇后脸色阴沉思量着对策。
墙上悬着一幅北宋的《弄璋戏婴图》,泛黄的画卷上,无声轻铺慈爱之情。
皇后盯着许久,转瞬想到什么,她周身气势一松,唇边有笑意,“这宫中,母子情深皆是。爱其亲者,为之计深远,乃人之常情。”
剪秋先是不解,而后躬身笑道:“娘娘之思,奴婢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