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只是这件事情,太后轻声辩解道:“朝堂上谁不知道,隆科多和年羹尧备受皇恩,敦亲王自然是想尽力一试,妄想拉拢。”
太后掩下神色,装作不在意的推测道:“说不定,敦亲王还与年羹尧求助过,这都还未可知,再说哀家倒是瞧着隆科多一直以来安安分分的,不像多事之人。”
皇上自然知道这些是太后的搪塞之言,而且主要还是为隆科多开脱罪责。隆科多这些年来,在朝中扩展势力,他不信这些太后也都全然无知。
“儿子这些天一直都在忙这一件事,难道皇额娘还觉得儿子手里什么证据都没的,就敢来皇额娘这里说笑。”
想着还摆在他的龙案上一条条列好的罪状,皇上冷然道:“隆科多罪犯滔天,大臣们列出来隆科多的罪状有十数条之多,即便有一条两条的冤枉了他,那也不算为过。”
太后没想到皇帝这次的态度这般决然,一时间心头也是泄了气一般。
“皇帝这些年,料理朝政,颇有成效,哀家自然是信任皇帝的,只是事情来的突然,哀家心里有些感慨而已。”
皇上自然不信,说道:“只是感慨?”
太后隐下复杂的心思说道:“都是熬一天算一天的人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别的精神去想太多?”
皇上却是不肯轻易罢休,直接点透道:“是儿子糊涂了,以为皇额娘是看隆科多是少年的旧相识,有青梅竹马的情份在,所以才会如此劝阻儿子。”
被皇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太后一时间只感觉到难堪,还有说不清的委屈。
这么多年的宫中争斗和整宿整宿的彻夜难眠下来,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爱居多还是恨居多。
只是毕竟是老相识,她也不想让隆科多最后连点体面都保不住。
“哀家只是觉得当年隆科多和年羹尧,都为皇帝的登基立了大功,现在皇上坐稳皇位之后,就拿隆科多下手,别人会非议皇帝,狡兔死,走狗烹。”
皇上眼神幽暗,冷然道:“是隆科多自己不珍惜,怪不得儿子,况且这么多年儿子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可现在他却越陷愈深,再不处理怕是儿子以后要无颜面对先皇。”
太后眼中悲伤难抑,却还想再劝。
“可要是隆科多一倒,怕是将来年羹尧那边不好平衡。”
皇上听太后这么多推辞之言,心中早就不满,直言道:“皇额娘不必再说,隆科多这次必死,不然儿子在皇位上如坐针毡。”
太后对皇上这点了解还是有的,自然是听出了他的不满,先前尽力一试不过是安一安自己的心罢了。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
皇上看太后态度和软了下来,皇上的语气也不再生硬。
皇上拨了两下袖子下盖着的佛珠,说出了心底的打算。
“毕竟是儿子名义上的舅舅,况且当年……出力不少,儿子已经下令将隆科多圈禁在畅春园的一间偏房。
接下来,还请皇额娘为儿子和先帝的颜面着想,也为自己的太后之位着想。”
等皇帝走后,太后双眼发涩的默默良久。